(感谢锡马奇莫兄弟的捧场,今天都没有好意思偷懒—春节期间歇歇,今天就不加更了;过了春节期间,俺会好好努力的码字;也提前祝大家新春快乐。)
张有才不过是县委常委、东嵛镇党委书记,官不过副处级,论起家世,给宋家提鞋都不配。
然而,自古都说,强龙不压地头蛇,这话并非没有道理。
张家人职务虽然看上去都不高,让张家在嵛山县崛起的核心人物张有才的父亲张泰富,在退休之前也不过是嵛山县委副书记。然而张家在嵛山县,却是当之无愧的第一“世家”。
沈淮将记录本摊开,其中一页就详细记录了张有才及张家直系亲属在嵛山县的人脉关系图,密密麻麻的,仿佛一张蜘蛛网。要是别人乍眼看来,都会给这么密的关系网得透不过气来。
张有才的父亲张泰富从嵛山县委副书记的任上退下来,而张泰富的妹妹张春梅曾任县棉纺厂党委副书记,此时还担任县政协副主席;张春梅的丈夫周行文曾担任嵛山县团结乡党书记,此时调任东华市劳动局副局长;张泰富的姑老表翟宝兵,此时退休前担任的职务就张有才此时担当的东嵛镇党委书记、县常委。
张有才兄弟姊妹六人,加上堂表兄弟姊妹以及张家的女婿,共有十一人担任副科级以上职务。
就是这些张家的直系亲属,就已经织成一张颇密的网,潜伏在嵛山县甚至东华市的官场之中,同气连枝,彼此援应。他们真要反对什么,都不用公开站出来,随便在底下使点绊子,普通人想摸着头脑都难。
沈淮是过江强龙不假,但他想要能在之后的半年时间里,给嵛山留点东西,做成点事情,那他就没有时间慢慢的去梳理关系,只能先拿张有才这样的地头蛇一棍子狠打下去,才能震慑住其他人。
琢磨过张有才背后错综复杂的关系,沈淮将手中的笔记录翻过一页,在这页只写了一个名字“罗庆”。
嵛山湖水库管理站副站长罗庆。
沈淮又拿起笔,在“罗庆”之后,写上冯玉梅的名字。
沈淮刚要再在这页纸上添个名字,摆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见是孙亚琳打开来的电话,沈淮掐掉手机,拿座机拨回去。
虽然在县政府里,这边的手机信号还是不稳定。梁振宝、高扬他们用的还都是“大哥大”,沈淮也没有办法要邮电局专门给他的手机加强信号源。
“这时候怎么想到给我打电话来?”沈淮说道,“算着行程,你不应该陪你爸在去徐城的路上?”
“你以为我爸带着小情人到国内来休假,就高兴我在他前面碍眼?”孙亚琳说道,“老娘这段时间累惨了,春节前想到嵛山去休个假,才没时间陪那几老色鬼去徐城呢。”
“别把你爸说得这么不堪吧,说不定人家在正常的工作关系?”沈淮知道孙亚琳说话百无禁忌,不过他想到孙启善身那个红法国女郎,大冬天穿衣服都恨不得把半个奶\子挤出来,心想她跟孙启善的关系能纯洁才怪。
“对了,我听周裕说了,在嵛山给你当秘书的那个女的,听说是虞成震都没有吃到手的嵛山一枝花,”孙亚琳在电话那头笑问道,“你把我爸想得那么纯洁,是不是不想别人乱想你跟嵛山一枝花的工作关系?”
听着孙亚琳在电话里的声音牙痒痒,沈淮又没有办法踢她两脚,一本正经的跟她说道:“我之前还不知道,怕你也想不到吧,冯玉梅竟然就是嵛山湖水电站副站长罗庆的妻子,这里面的故事当真是曲折得很啊。”
“有什么好曲折的?虞成震在嵛山担任县长时,看上下属的漂亮老婆,然而下属不肯献妻讨好,给送去看水库,而没有给送去吃牢饭,也是崔老那封信的功劳,”孙亚琳从周裕那里已经知道事情的一切,自然不给沈淮卖关子的机会,“这么一个美人妻,堂堂一个市委组织部长竟然都不能叫她屈服,虞成震大概想想也不会心甘。但是,虞成震摸不透冯玉梅、罗庆夫妇跟崔老的具体关系,自然也就不敢轻易妄动。不过,你也真应该谢谢虞成震他看得起你啊。”
“我为什么要谢他?”沈淮问道。
“他把他都得不到手的美人妻,送到你嘴里来,看着你把这么一个美人活剥着吃下肚子,连骨头都剩;你不谢他,难道还要骂他?”孙亚琳在电话那头笑得直打滚,“他这是真看得起你啊。”
沈淮对孙亚琳骂不得、打不得,只能自嘲道:“也对,虞成震他还真看得起我。”
嵛山目前可开的资源不多,他一直都在关注嵛山湖水库及嵛山湖水电站的情况,之前就跟嵛山湖水库管理站副站长罗庆接触两次,知道他曾经给虞成震担任过秘书,但因为做事出了纰漏,没有得到提拔,守着水库也没有办法调回县里工作。
之前跟罗庆接触过两次,沈淮都是作为嵛山湖的游客,自然没有办法谈得更深入,也不知道罗庆的家庭情况。
沈淮也是今天才把一些事情的零碎拼完整,拼凑清楚之后,他也是苦笑不已。
虽然没有经过当事人的确认,但事情在嵛山总有传闻,东嵛镇镇长肖浩民对有些传闻就比较清楚,而崔向东写给嵛山县委的信,也都是存档的,就不难把一些事情脉络理顺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