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上公路就是盘山,下山的时间比上山更加的长。。眼看着快到家了,却总也触摸不到,姚晓璟不禁扒着窗玻璃想要把头伸出去透透气。。。。
她的胳膊被他拉住,按回车位。
“山里很凉,气温低,你别冻着了。。”
“夸张。。。。那里冷了。。。”她把手臂伸出半开的窗外,作势要逞强给他看,可当透着刺骨寒气的山风从她的手臂上急速穿过,她却白了脸,倏地把手自动退回来,闷着头不吭声。。
陈慕枫一副了然的神情,嗬嗬笑着把她的手攥在大掌里摩挲暖热。。。
“爱逞强的毛病会害了你的。。以后改改。。知道吗?”他的微笑劝言,她并没有放在心上。。可是很久以后,她才明白陈慕枫的话,是让她受用一生的谏言。
等真正来到他生活了十几年的家乡,姚晓璟之前的惊喜却被眼前的景象打消殆尽。。
原来河南还有如此贫穷的地方,整个村落没有一幢二层的小楼,村民基本上都住在年久失修的土坯房里,外墙上的裂痕随处可见,人工修葺的土路狭窄逼仄,普桑只能停在村口的场院,和牛拉碌碡碾场(原始的豆脱粒方法)剩下的满地干枯豆苗停在一起。
姚晓璟感觉到身边的陈慕枫情绪有些紧张,他的手停留在军装的风纪扣上,已经来回摩挲了半天。。
心里有些酸酸的痛楚漫上来。。他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的吗?举目眺望前面炊烟袅袅的土房子。。猜想,哪一间是他曾经住过的呢?眼前的小路上仿佛出现了一个少年孑然孤独的身影,朝她坚定地走来。。
“下车了。。慕枫。。”她率先拉开车门,轻快地跳下车来。。
回望着车里依旧还在怔愣的少校,她不禁失声笑了:“下车啊。。。。这里不是我们。。。的新家吗?”她加重了语气,用她的不介意成功安抚忐忑的少校之后,才敢揉搓着单薄的袖子,跳脚喊冷。。
这里可真不是一般的冷啊。。在北京少说也有10几度的气温到了山区足足下降了7,8度。。听他的意思,晚上更冷?
陈慕枫把她的拉杆箱找出来:“带外套了吗?没有的话,我脱给你。。”他穿着秋季常服,脱了外套给她,岂不是要穿单衫。。。
“带了。。我带了衣服。。。给你也带了一件毛衫。。”她真想夸一夸迟玉燕大校的啰嗦,正是她不厌其烦的叮咛和唠叨,才让她不至于陷入狼狈的境地。。
陈慕枫一手扛着大纸箱,一手掂着她的拉杆箱,意味深长地冲她微笑说:“回家了,晓璟。。”
两人刚抬步,便听到村口有人用土话狂吼:枫娃子回来啦------------
登时,不知从哪儿冒出来了一大群看热闹的老老少少,他们都兴奋地盯着打扮时髦的美丽女郎,朝他们涌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