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东上下都动了起来,刘奇立刻便感受到压力,如今外面通往泰安、肥城的要道都封闭了,济南府那边消息传不过来,兖州、莱州一线又缺少眼线,破虏军面临巨大的困难。
刘奇其实很担心济南府那边的人,当初何涴婧为拿到店铺,直接出面操办,若是过个一两载,或许也就无人知晓了,可这起事太快,他虽然在盐捕营和泰安营围攻兰婧寨时,也派人通知了济南府的人,结果却不得而知,不知道当年那些和何涴婧交易的掌柜的和店铺里的人,是否会告官。
打济南这种事情想都别想,张曜几千精锐在那里等着他,去就是送死,拿泰安做诱饵,和山东清兵周旋,是唯一的办法,而且这办法,胜算还不大!
只有老天有些帮忙,这两日雨渐渐大了,道路泥泞,不适合作战,刘奇对此算是长出一口气。
“大哥,想什么呢?”何涴婧忙了一圈,回到了肥城县衙。
“衣服湿了?赶快换了去。”刘奇见她身上衣裳有印迹,有些心疼。
何涴婧露出浅浅一笑:“大哥,不碍事的。”
“生了病可不得了!”刘奇蹙眉,这年代可不比现代,一些小病,也是要人命的。
“好,好,我换!”何涴婧走到里间,不一会,换好衣服出来。
看着清新脱俗的妻子,刘奇感叹上天对他不薄,前有朱兰,后有何涴婧,尤其何涴婧,体现出和她年龄完全不符的思维,帮助太大了。
何涴婧是两天前和那些伤兵一起来到肥城,如今山寨留守的只有那些妇孺和二十名兵丁,以及神火军,其余人马,均下山了。
刘奇以那王熙剑开刀,效果不错,被四面八方得知消息的人来县城暴打两日后,王熙剑终于咽气了,不解恨的百姓请求将那些作恶的捕快也交给他们处置,刘奇自然愉快答应。
后续也有些人前来告官伸冤,刘奇也一一受理,这年头,证据充分不充分,就凭官字那一张口,刘奇不会纠结这些,他看看人,听听事,冤枉不冤枉便八九不离十,若是有些疑问的,他也不会去翻案底,查现场什么的,搞清楚事主为人就可判定。百姓对此叫好声不少,这也让肥城开始趋于稳定。
至于那李富,也是撞在枪口上,除了胡小娥这件事外,他在乡里名声并不好,说白了,也就是为富不仁,借着胡小娥的事情,刘奇也拿他杀鸡骇猴,虽说没要了他的命,不过也是如卜文焕一般,抄了他的家,勒令他一家人离开肥城。
有卜文焕和李富的例子,不少乡绅大户头皮麻,这兰婧王倒是没一通乱杀,可这离境费也是要人命的,没定数,不,应该说留给他们的有定数,几百两银子,剩下的,不管多少,都是离境费,看那李富一大家子,十余口人,哭哭啼啼离去,真是凄惨。
也是有这二人,刘奇现这打土豪真的很过瘾,很让人欲罢不能,卜文焕交出了八千多两银票,白银一千多两,一些金银珠宝,怎么算也有一万二三两,刘奇卖一年的盐,也不过如此。
李富那边银两少些,有三千多两,可黄金不少,足有一千多两,除了钱,刘奇还白得了他好大一个宅子,上万亩良田,十多万斤存粮,其余可用物资,也是数不过来。
加上抄了王熙剑和那些捕快的家,光这几票,刘奇就弄到三万左右的银钱,由此,他也很认真的看着调查来的信息,准备等何涴婧来,再商议后,来个光天化日打家劫舍。
本以为何涴婧会对他这种行径有些抵触,毕竟她也是大户人家出身,刘奇却没想到,何涴婧比他狠多了!
当日听了刘奇说的,看了名单,何涴婧便将名单丢到一边,很认真的问了他一个问题:“大哥,你真想打天下么?”
“打天下还有些远,婧儿,你为何如此问?”刘奇不解。
何涴婧笑了:“大哥是百年后的人,有些事情也是考虑不周的,大哥,我且问你,这些是什么?”她指着桌上的银票问道。
“钱啊?…….”
“不,这些是废纸,大哥,不能兑换银子的银票,都是废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