载津很平静的坐在椅子上,他倒不是镇定,而是突然袭击之后,他开始想,到底哪里出了错?就算何涴婧对书房之事恼怒,但也不足以这么快就泄露了,而且他也从看到的情形中反应过来,什么王、张将军求见,分明就是一个圈套!
身边这壮汉,和爱兰珠描述的王五无异,那另一人显然地位不低,细细想了,定是王同,他们这番假扮,就是来试探接近,怪自己一时大意,中了计。这一切都表明,他们已经谋划过了,此刻天刚大亮,显然这个谋划,夜里便开始了。
正在想着那里有漏洞,他看见王同和何涴婧几人进来。其中一人,他有些面熟,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载津,当年你害我朱兰姐姐,今日又来,我定与你不死不休!”
闻言,载津脑海中浮起些往事,是了,当年大安山好像见过,她是朱兰身边的人。
那人见他不吭气,冷笑道:“你不说话,我就不知道你是载津么?要不要我叫爱兰珠来?”
坐在椅子上的载津顿时脸色变了,喃喃道:“原来是这个贱女人!”
见他这般表情,说话的陈玲心里冷笑,她不是用爱兰珠来验证附身大哥的是不是载津,在得到爱兰珠母亲供述,她已经不需要验证了,她这么说,是有目的的,爱兰珠逃脱,让她恼怒,如果不是这个女人,载津不会得到大哥的血,她要在载津心里埋下一颗种子。
陈玲很清楚,载津附体总会结束,她是不能将他留下的,以后如何找载津报仇,那是后话,她断定爱兰珠回去要找载津,如果能让载津心疑,爱兰珠就是死路一条。
这其中当然有各种漏洞,不过掌管情报,做秘密工作的陈玲知道,怀疑会破坏一切,自己找怀疑的理由,当她听到载津嘀咕的话,已经清楚,她目的达到了。
确实,此刻载津已经认定是爱兰珠出卖了他,否则面前这女子,怎会知道爱兰珠这个名字?他怎会这么快被现?爱兰珠为何这么做,他已经替她找到了一个缘由,而这个缘由便是,他认定爱兰珠早就是刘奇的女人。
这个判断是有依据的,在几个时辰前,他准备替爱兰珠盖被子时,突然现,爱兰珠没有落红,作为满人,载津不在乎这个,可他能从中知道,爱兰珠的第一个男人,不是他,他当时就怀疑爱兰珠和刘奇有染,这才改变了主意,没想法保全她,让她去济南受死。
陈玲的话更加验证了他这种怀疑,若不是爱兰珠出卖,他怎会功亏一篑?正如陈玲预料的,有了怀疑,便会破坏一切,自己找怀疑的理由。载津脑海里浮起爱兰珠拿火枪给她时的神情,现在看来,她的神情是担心,担心谁?当然是担心刘奇!
这个贱女人,我定要杀了你!载津心头怒火燃烧,他早已忽视了,若真如此,爱兰珠替他拿刘奇的血做什么?
看着刘奇那扭曲的脸,李闰心惊,她哪怕知道此刻占据刘奇身体的是载津,可仍旧无法接受她看到的表情。
事到如今,载津也没必要隐瞒了,他看着何涴婧道:“许久不见了。”
何涴婧咬着嘴唇,没回应。
“这种情形,你想必记忆犹新,我也不废话,怎么做,你清楚,你们不乱来,便相安无事。”
何涴婧盯着他良久,问道:“还要多久?”“至多两个时辰。”
“那好,你老老实实坐着。”
载津看着她,笑了笑:“我不动,不过若屎尿齐流,那就得劳烦你自己打理。”
何涴婧心中一痛,看着王五道:“劳烦五哥,不管他怎么折腾,都不要管他。”说完,看着自己夫君这张幸灾乐祸的脸 :“你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这么做,你自己得先遭罪。”
载津笑容凝固,确实,所有的感受都是他的!
看着让人难受,何涴婧转身离开,谭嗣同等人也是有如此感受,歉意朝王五点点头,都走了,王五环抱着手,来到载津面前:“老实坐着,载津,你记住我的话,你用这种卑鄙的妖法祸害我兄弟,我不管你有多大能耐,能跑多远,能躲多久,我都要将你拿住,让你流干最后一滴血,让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载津偏过头去,哼了声,他都没有说句狠话,王五那能杀人的眼神,让他内心浮起巨大恐惧,他能感觉到,这个王五是那种不会轻易许诺的人,可一旦他许下诺言,哪怕要他用命去换,他都不会皱眉头。
这种人是最可怕的,是他不在乎得到什么,失去什么,载津开始担心他回去后,会不会夜里突然冒出一人,在他耳边轻轻一句,我来了…..。
当孙万林等人怀着无比震惊的心情进入王府,来到后院时,他们看到何涴婧眼中含着泪,正让人将东西从她和刘奇的卧房里搬出来,院子里,已有一些木头摆放,几名女护卫正拿刀将其修整光滑。
“王妃这是……”孙万林看不懂。
武香见状,心里剧痛,她忍不住哭了起来,马夏虽说知道何涴婧做什么,仍旧泪水直流,哽咽道:“王妃妹妹在做囚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