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书将俞淮樾送到电梯口。
“就到这了,不用送我。”俞淮樾说。
景书便站住了,却冷不丁道,“我还以为,你再也不会出现在我面前了呢?”
俞淮樾一怔,略略笑得不自然。
景书忽然有点怀念那个刚从国外回来,时时来她家盘桓的小二,那个总是温柔地笑着,令人如沐春风般的小二……
褪下“小二”的外壳,真实的俞淮樾原来活得如此慌乱。
景书暗暗叹息,“小二,明天我直接去医院,我们在医院碰头好了。”
还是叫他小二,改不了口了。
“好。”一声好字,便匆匆离去。
俞淮樾请她去帮忙立遗嘱的人,是个孩子。
九岁,生病。
景书不知道,这个年纪的孩子,懂不懂什么是遗嘱,对于“死亡”的理解又是什么。
第二天,她如约去了医院,俞淮樾在医院门口等她。
“孩子是你的……?”景书试探着问。
“病友。”俞淮樾却答得很直接。
景书心里莫名一抽,不敢去看身边俞淮樾的侧脸,只跨大了步子,加快行走。
很快,两人走到病房,一间三人病房,中间的病床上躺着个孩子,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