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彦章先败裴行俨,再败王伯当,其所部骑兵士气可谓是高昂到了极点,个个像打了鸡血一样,疯狂地地向前乱砍乱冲,眨眼间就穿透人群,冲到了瓦岗军的中营,李密的帅旗已经抬头可见。
拱卫瓦岗军中军大营的大将祖君彦满脸是血地奔到李密面前,哭着嗓音说道:“魏王,贼将勇猛,这里已经不安全了,您还是赶紧撤吧,晚了恐怕有性命之忧啊!”
李密双目喷火,大声吼道:“祖君彦,你什么疯,若是孤家走了,军心必散,今夜这一战将是我大魏永远的耻辱。你立刻给孤回去组织军力,死守营寨,坚持到天亮。”
“李密,你这奸贼,纳命来吧!”
王彦章雷鸣般的声音突然响起,李密、祖君彦等人循声望去,却见他一路横冲直撞,长枪上下翻飞,距离李密不过百步之遥。
祖君彦见状一咬牙,大声吼道:“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带魏王走,这里我殿后!”
几名亲兵会意,急忙架起李密飞也似地向后逃离。李密不由得大怒,厉声喝道:“混账,放肆!速速放孤下来,孤不能撤!”不过几名亲兵却充耳不闻,谁都知道这个时候真把李密放下来那李密必死无疑,李密如果死了,他们这几个亲兵十有八九得为他陪葬。
祖君彦看到李密已经走远,悬着的一颗心慢慢放了下来,提刀在手,朝着王彦章狂杀而去,“狗贼,吃我一。。。”
噗!
祖君彦话还没有说完,王彦章的铁枪已经贯穿了他的身体。祖君彦呆呆地望着插在自己面前的枪杆,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声,手中战刀恍当落地,头一歪当场阵亡。
王彦章面无表情地拔出了铁枪,丝毫没有在意倒地身亡的祖君彦,拨马继续向前猛冲几十步,杀到了李密的帅旗之下。虽然李密已经不见了,但是这面大旗仍然伫立在这里,无人扛走。
“哈!”
王彦章怒吼一声,双臂青筋暴起,手中铁枪横空扫出,化作一道扇形之面,狠狠地撞击在了旗杆之上。
砰!
只听一声巨响,原本高高耸立、直冲云霄的帅旗轰然倒地,砸死砸伤了十几个瓦岗军士卒。
王彦章橫枪立马,高声喝道:“瓦岗贼子听着,李密已经被擒,尔等还不束手就擒!”
“李密已被生擒,放下武器者,一概免死!”
“李密已被生擒,放下武器者,一概免死!”
“李密已被生擒,放下武器者,一概免死!”
一传十,十传百,这个消息很快就在整片大营里散播开来,隋军欢声雷动,而瓦岗军则是彻底陷入了崩溃,哪怕是裴仁基手下的精锐部曲,此刻也如同潮水般地向后溃退。所有人都扔下了手中的兵器,争先恐后地向后逃跑,自相践踏,死伤遍地。
裴仁基望着中军处轰然倒下的帅旗,无奈地摇了摇头,痛苦地闭上了眼睛,长叹一声:“大事去矣!”率着几十名亲信混在败军当中一路往虎牢关方向逃窜。
单雄信、李公逸、孟让等人率领着后军数万人原本还想从两翼包抄,合围王世充的隋军,只等天亮便三面夹击,全歼隋军。结果天还没亮,中路大军已经全线溃退,无奈之下也只能各自率军撤退。
而王世充则趁机率军穷追不舍,直抵虎牢关下。虎牢关内的守军被自家的溃军冲散了防线,城门口处更是混乱一片,被隋军趁势夺了城门,一路赶出关外。
这一战下来,王世充以自损四千六百余人的代价击溃李密二十万大军,夺下了洛阳门户虎牢关,斩杀瓦岗军两万一千余人,俘虏三万四千余,给了李密一个迎头痛击,使得瓦岗军士气倍受打击,使得李密先灭王世充再与杨杲决战的策略彻底破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