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丰年一听,差点没气出痔疮。
老板这是咋了,自己事情没定下来,却把他乐成这样,不是喝了假酒给喝傻了吧。
“你是不知道,今天在会上,厉元朗把你和张令全都否决了,却把裘铁冒搬出来,想让他当团结镇的镇长。裘铁冒是啥人?一个生活作风严重不检点的人,一个被开除的人,他怎么有资格参与竞争?这下可把朱方觉惹恼了,背后摆了厉元朗一道,硬生生要把厉元朗不同意的陈玉栋推上纪委副书记,就是给厉元朗上眼药,恶心他。”
提及此事,荣自斌心情超好,脸上红光乍现,小烟一叼,隋丰年赶紧给他点上。
喷出一个硕大眼圈,荣自斌眯缝起双眼,喃喃自语:“厉元朗和朱方觉闹掰,未见得是坏事。”
隋丰年不明所以,懵头转向的问:“老板,您的意思是……”
“让我想想……”荣自斌摆了摆手,“你先出去,我想静一静。”
尽管心里有一百二十个不愿意,隋丰年还是轻手轻脚走到门口,把门带上。
他知道,荣自斌把他撵出去是假,暗中通话才是真。
实话实说,隋丰年真想留在门口偷听一下,荣自斌会说些什么。
但秘书偷听领导讲话是大忌,哪怕之前你多受领导赏识,一旦被现,将会落得万劫不复的下场。
试想,谁也不会希望身边有个小特务出现,时刻盯着你,那得多可怕。
犹豫再三,隋丰年还是恋恋不舍迈动脚步离开,一步三回头,就好像荣自斌办公室的门有多吸引人一样。
而此刻的荣自斌在听到隋丰年走开的动静后,抓起话机拨了一连串的数字键后,把话机放到耳边,静等着对方回音。
“部长好,我是自斌。”
对方传来金维信平重的声音:“自斌啊,什么事?”
“是这样,刚刚开完常委会,讨论团结镇的镇长人选问题,会上,厉元朗和朱方觉生了不愉快……”
荣自斌竹筒倒豆子,将常委会上的情形大致讲了一遍,着重讲述了朱方觉还有厉元朗。
“哦?有这事?”金维信很是吃惊,沉吟片刻说:“自斌,我上一次就跟你说过,不要和朱方觉的关系搞得太僵,这样对你,对谁都没有好处。一切要以大局出,不要总把眼光放在你自己的小圈圈里。”
“隋丰年是你的秘书,提拔你熟悉了解的人没有错。可你在提拔他之前,应该考虑隋丰年是否适合这个位置。团结镇是西吴县最强最好的大镇,把这样一副重担交给他,他能不能做好?”
“文墨这次调过来,我其实是不赞同的。他在区政府长期做服务性工作,缺少基层经验。如果文墨和隋丰年搭班子,他们两个都缺少这方面的经验。统领一个乡或许可以,但是管辖这样一个举足轻重的大镇,我心里是没底的。”
“再者,文墨是我弟弟举荐的,隋丰年又是你的秘书,他们两个难免会有我们金家人的烙印,会引起外人诟病。”
“厉元朗这人我是了解一些的,他这个人还是很正派的。他提到姓裘的那个人,应该是出于公心,而不是私利。这人以前就担任过副镇长,经验能力应该是有的,他这个提议,绝不是无中生有无理取闹。”
荣自斌等金维信说完,马上揭说:“部长你有所不知,裘铁冒生活作风有问题,他和有妇之夫长期勾勾搭搭,就因为这个事被开除了。还有,他身体抱恙,正在医院养病,您说这种人能当镇长吗,厉元朗简直就是开弥天玩笑。”
“你说的这些都落实了吗?有没有石锤证据?”金维信冷言问道。
“这……”荣自斌一时语塞,他没有做过调查,自然回答不上来。
“自斌啊,你哪里都好,就是总拿有色眼镜看人这点不好,非常不好。”金维信批评说:“作为县长,你要想往上走的更远,一定要有胸襟,要有格局,什么事要多顾全大局,少为自己考虑。”
听着金维信的这席话,荣自斌沉默了,心情也糟糕到极点。
本以为金维信会为他撑腰打气,万不成想挨了一顿委婉的批评。
就在他萎靡之际,金维信接下来的一番话,却让他感到十分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