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里不问了,点点头骑马继续走着,身后众人也开始重新说笑。
马儿轻快,道路曲折,不知为何,她觉得今日好没趣味.......
......
大营中,丁柄穿着不合身的山文铠甲,昂挺胸,得意骑马来回巡视大营,但凡见不顺眼或者见他不低头的人便叫拉下去上几十鞭。
他现在是副厢指挥使,他是徐国真正的皇室,谁敢看不起他!
以前爷爷看不起他这个孙子,丁毅看不起他这个堂哥,便是家中管事也对他这个主子爱理不理,现在没人敢看不起他,没人!
他是实际的徐国皇室,是副厢指挥使,手握兵马万千,身份尊贵,谁敢看不起他就杀谁。即便丁毅也不敢动他,前两天丁毅也不敢动他!
想着想着,丁柄张狂的大笑起来。
这几天大批粮食、军械都陆续从凛阳城中运过来,投石车,船子弩,攻城楼,军令已下,明日一早便要开赴泸州,决一死战。
到时泸州人也会知道他是谁,他是大将军,是亲王,是徐国皇室!
想着他大笑着策马往外走,结果一不注意却被迎面而来的人一惊,加之营地中地面泥泞,马脚下打滑,将他重重摔下马,华贵甲胄沾满黑色污泥。
丁柄怒不可遏,狼狈站起来便大叫:“皇卫何在,把他拖下去砍了!”
他的亲兵都被改叫皇卫,亲兵上前,按住那惊慌的士兵,士兵大喊:“饶命,大人饶命,小人是营外斥候,有要事禀报知府大人!”
“什么要事?”丁柄问。
“这.....”斥候犹豫一下:“回禀大人,军机要事,知府大人交代只能独禀他一人。”
这话一出,丁柄肚子中的火气一下子冲上来,瞬间愤怒达到极致。
只告诉知府大人?
丁毅,又是丁毅,什么都是丁毅!为什么总是丁毅,从小压他一头的是丁毅,父辈爷辈最爱的也是丁毅,天生奇才是丁毅,掌管大权的还是丁毅,结果这么一个杂种,一个下人,贱人也只认丁毅!
“砍了!把他拖下去砍了!”他红着眼大声下令。
斥候被吓傻,连忙哭喊着争辩说是知府大人的命令,可他越是这么说,丁柄心中火气越大,根本不听他分说,亲兵将他拖到大营栅栏外,一会儿就没了声音。
人杀了,丁柄却越觉得窝火,顾不得满身污泥,骑上马便怒气冲冲向着营门外奔去,身后跟着上百亲兵。
远处大营外正是黄昏,夕阳西下树林黑得可怕,身后营地已经亮起数不清的火光,此时正是饭点,歇息吃饭的时候,众多将士卸甲进食,整个大营中都是米和肉的香味,毕竟数万人的伙食汇聚一处,隔着几里都能闻到。
大营前方,黑暗的树林和天边的夕阳连在一处,如同一张看不见底的血盆大口,仿佛要吞噬一切。
盛怒之下,丁柄的马越来越快,身后亲兵都赶忙跟着怕他出事。
突然,一大片鸟雀从远处树林中飞起,浩浩荡荡如黑压压的乌云飘向天空,一下惊了丁柄的马,马儿扬蹄,慌乱的左右摆动。
丁柄拉好几次缰绳,可始马儿还在慌乱,亲兵也趁机跟上来,他大怒道:“什么破马!鸟都飞了你还惊什么,有什么好惊的,林中有鬼不成!”
“大.....大人。”身边的卫兵颤抖的拉拉他的衣袖,指向前方树林。
丁柄一抬头便呆住了,他终于明白胯下的马儿为何惊慌,它怕的根本不是那鸟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