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临江听了面色有些不好,摇头道:“百姓怨声载道,颇有抗拒,这些时日江州各处匪祸滋生,乱像四起,虽官兵暂时还能压住,但下官建议还是私下联络江闲军,以防不测。”
说完,谢临江看着知府大人,屋里光线明亮,只见他闭眼思虑一会儿,终是点点头。
宁江府不同其它府,除去厢军还有一军,就是江闲军。因江州地理位置重要,所以朝廷特设的一军,人数足有两厢,是厢军十倍,时常习训,战力也非厢军能比。
谢临江松口气,王通大人不喜欢武人,之前他还怕为此大人不肯与江闲军知会,没想这次却答应得痛快。
“此次若非平南王一意孤行南下,岂会有我江州之祸!”答应后,王通不忿的说:“大军交锋,本该稳扎稳打,步步为营,只要缓缓西进,逐步剿灭,祸乱迟早能平,他分明是意气用事,搅局之举!”
谢临江听了觉得不妥,便道:“大人,下官觉得平南王乃为庆安公主而南下,此是为人伦常情。”
“人伦常情不假,可他害我江州无数江州百姓受其中牵连,这也不假。”
谢临江也不怕,拱手接口道:“家国天下,苏州叛乱即是系国家死生之大事,何来牵连之说。”
“这......”王通一时无言,再说下去,他就要自成一国,大逆不道了,终是叹口气道:“罢了,直言不讳的说,本官就是看不上李星洲。”
谢临江心中一跳,皱眉道:“平南王可是大人乘龙快婿。”
“乘龙快婿?说你才疏学浅是我不对,可也没你这般滥用词句的。”王通摇头,随即感怀:“当初我盼阿娇能早日嫁个知书达理,胸有沟壑的年轻人,就是怕被朝中利欲纠纷牵扯,故而早早定了冢励,冢家那公子才学不及阿娇,可也是上上之选,心有抱负,能成事。”
说着他又回头看向谢临江:“而你又比他好上三分,若早日识得你这般才华横溢的年轻人,或将阿娇许给你也不错。”
谢临江一脸尴尬,连忙摇头道:“下官不敢。”
王通长叹口气,“不过说那些又有何用,终究还是慢了半步,阿娇被许给李星洲,父亲也无能为力,李星洲何许人也,自不必多言,纨绔子弟,不学无术,京都大害......”
“大人,此中必有误会,世子不是那般.....”谢临江连忙辩护。
就在这时,却忽闻扣门之声。
“何事?”王通轻声问。
“大人,京城枢密院转送令文。”门外的人禀报。
“进来。”
不一会儿,门打开了,小厮带领之下,一个身着红色军服的军士进来,他单膝跪下:“枢密院流星快马卒见过知府大人,有枢密院战报令文呈送。”
说着他掏出腰牌,王通认真对过腰牌,确认此人枢密院流星快马的身份,然后才开口:“辛苦了,何事,请报上吧。”
那流星快马卒郑重作揖,然后从腰间掏出蜡封竹筒,倒出密报,打开红色火封,认真念起来:“南方战报,平南郡王李星洲大败叛军,攻破凛阳城,于五月二十日入主苏州城,前后破敌十万众,擒获敌,即日班师回朝。现枢密院令:江州所幕劳役众数归田,所征粮米即日散回,以安民心。
文,枢密使冢道虞,枢密副使温道离,亲笔。”
话音一落,整个书房安静下来,谢临江面色潮红,一时喜意写在脸上,王通则呆呆指着那信使,嘴巴微微张:“你.....你说什么?请再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