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承安摇摇头:“你还看不出来么,皇上有时或许对李星洲严厉,但也是对外人做做样子罢了。
即便上次他在江州乱来,鸿胪寺又大乱,皇上只是私皇家书信斥责,却没在朝廷提及半句,不走中书诏责备,为什么?为的就是不影响李星洲将来仕途,说白了,皇上是将李星洲看做自家亲人,他自己斥责两句可以,别人若想对他不利却万万不行!”
“李星洲本就是天家子孙。”
“哼,肤浅之见。”羽承安摇摇头:“天家子孙千百,你可见皇上对谁这样过?这种爱重,说明他在皇上心中位置重要,若是直接面圣,皇上估计也会私下提点斥责揭过,所以绝不能如此。”
“那要如何?”
“大朝之日,邀约众臣,同提议此事!到时皇上就是再偏袒,众多同僚附议,加上这么多奏折,也不能偏袒了。”羽承安冷冷道。
“岳父大人英明!”参胜拱手。
羽承安点点头:“这几日我不宜外出,进出我府邸递送参本的人太多,太过显眼,就由你替我联络诸位同僚,说清事由。”
“女婿明白,定不会辜负岳父大人。”参胜信誓旦旦道。
羽承安这才笑起来:“你办事,我也放心。
再说这李星洲不过是个年轻毛头小子,始终逃不出酒色诱惑,如今王府家中当家的居然是他的美妾,一个风尘女子,起初我以为是坊间传言,没想居然是真的,在此紧要关头又能做得了什么?连找关系都不会。”
“当初平南王为其写过一曲青玉案.元夕,被传为佳话,大概是想应这佳话,所以看重一个区区风尘女子吧。”参吟风道。
“哼,肤浅!幼稚!始终是逃不出世俗眼光,众口之美,追求那些虚伪的东西,念头不能通达,年轻啊......”羽承安得意笑起来。
“寻常人怎么能与岳父相提并论呢。”参吟风给他倒上酒。
两人大笑。
.......
十一月中旬,京城飘落第一场小雪,地上积雪一天就化,寒冬悄然到来。
经历春天大祸,加之一场大胜鼓舞,百姓其乐融融,因为王府大船往返南北,促进贸易,南方的百姓吃上便宜四成的粮食,北方百姓穿上比往年便宜三成的衣裳。
不只如此,经历几个月的沉淀,随之而来的各类贸易,人口流动,让沿岸城市苏州、泸州、瓜州、开元、江州、应天更加繁华起来,随着带来众多工作岗位,很多人受利。
百姓幸福,安居乐业,自然就记住平南王府的大船,记住平南王的好,一片称颂,其乐融融。
但在这表象之下,却暗流涌动,特别是开元,很多人都注意到高门大宅间走动的人一时多了许多,外地来京的官员也多起来,时不时看见心事重重,走路低着头身着绫罗绸缎的贵人。
冬月十五一大早,一封家书随着起芳靠案的大船被送入王府,直接送到当家的诗语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