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要出动了,赵德昭知道李从庆这条蛇要出动了,出动就在此刻,只是他不知齐王李从庆究竟以何种方式控制皇宫以及李煜等人,而反观皇甫继勋的那种表情,似乎也就是控制禁军这一条途径了,只是接下去便是惊心动魄的时刻,容不得有事,不过对于这个局面而言,后制人才是王道。
赵德昭一直这么想着,而此刻。
就在此刻,最外面的皇甫继勋忽然闯了进来,他故作慌张之色,拱手朝向李煜拜道:“不好了,陛下,郑王谋反了!”
李煜半空中的那只碗忽然间一个扑空,“扑通——”响亮的一声落在地上,而周遭的皇族子弟、外国使节、文武百官以及宫女内侍全都怔住了,不知接下去为生何种情况。
李煜自然也是不相信李从善会谋反,只是片刻之后,他适才收起紧张的神色,他厉声问道:“皇甫继勋,这是怎么一回事?你怎么知道的?郑王怎会谋反?”
皇甫继勋侧着眼睛看了一下齐王,而齐王的眼中则是非常自信,皇甫继勋接着便直言道:“陛下,适才宫外奏报,陛下派去的那个内侍不见了踪迹,想必就是郑王扣押了,不然这么长时间,郑王为何不来太后的灵堂拜祭,这郑王明显是心中有鬼,适才不入宫,陛下若是不相信可以让臣去请郑王入宫,若是郑王不在,想必多半是真的了。”
“是啊,陛下,今日怎么不见郑王拜祭太后?”
“郑王现在何处,为何不来拜祭,这是为人子的不孝之道啊!”
“陛下,为何到现在都没有找到刺杀先齐王的凶手,臣认为这其中势必有所关联,这郑王恐怕多半就是主谋之人?”那些依附齐王的官员异口同声道。
斋堂内,大臣们都在议论纷纷,指指点点的,而且他们适才听皇甫继勋说李从善要谋反,而到现在为止郑王都没有出现,他们也是认定了此事郑王已经坐定了,何况自古以来谋反只在一瞬间,今日乃是钟太后的祭典,作为庶子的李从善居然没有入宫祭拜,无论是身为人子还是臣子都是不符合礼法的。
李煜已经无力,他扫视了一下斋堂内的众人,低声道:“那就依照皇甫将军的办吧,你现在就去请他入宫,见了面立即就扣押起来。”
“是。”皇甫继勋请旨之后,便大步流星地踏步出了斋堂,出门之时还不忘对着李从庆示了个眼神。
大概过了一刻钟的时间,皇甫继勋便已经率领禁军将士到了皇宫皇城南门口,便事先让准备好假扮郑王叛军的黑衣人全部进入宫禁之中。
那队事先准备入宫的黑衣人便整整齐齐地挎着刀,而这些刀具都是皇甫继勋私下通过武器库房提供给他们的,黑衣人见了皇甫继勋之后便心领神会,全部挎着刀大步流星地朝着斋堂出。
见事情正如自己预期的一样,皇甫继勋便觉得事情已经差不多要成功了,不过做戏要做全套,斋堂内还是有那些皇族子弟、外国使臣以及唐国的文武大臣在列,若是被人看出端倪,齐王的谋划也会功亏一篑,皇甫继勋心思一计,便接着又挥手在自己的右臂之上砍了一刀,装作被郑王叛军攻打的一副惨样。
“将军,你这是?”
“没甚么?”
皇甫继勋装模作样地捂着受伤的右臂,骑上快马,然后率着自己的亲军去往斋堂那边。
一炷香时间,皇甫继勋骑着快马已经到了斋堂外。
“不好了,郑王叛军攻入皇宫了。”皇甫继勋捂着自己流血的右臂,从马上摔了下来。
斋堂内的李煜以及所有人见了立马惊慌失措道:“皇甫将军你这是怎么了?”
而那伙禁军将士也一如既往地跟随在皇甫继勋的后头,按照事先准备的那样,哭喊着样子。
“陛下,叛军攻进来了——”
“你说甚么?”李煜上前,摇着皇甫继勋的身体道,忽他又见皇甫继勋右臂流着鲜血,“这怎么可能,朕的骁勇善战的禁军去哪儿了,怎会被郑王一击打击溃呢?”
“陛下,那伙叛军已经杀向斋堂这边了,陛下趁着现在跟臣杀出重围吧。”其他禁军士兵连忙道。
李煜听此,浑身上下哆哆嗦嗦着,而那头队列中的赵德昭见了,却鄙视一番,这皇甫继勋与李从庆不过是借着兵,按照预先的演练了一遍,这李从庆以及皇甫继勋叛变的表演真的是可以拿奥斯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