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诸葛亮大惊。
陶谦韬光养晦,奇兵突出的智慧固然出人意表,但扮猪扮的太久,可未必能吃虎,搞不好就变成猪了。徐方敢狗急跳墙,肯定是有一定把握,陶谦能顶得住吗?
“不用担心,陶公可不是那种无用的老朽,他不是扮猪吃虎,只是一直在打盹罢了。”王羽却是一派从容,半点都不见担忧。
历史上,徐州内部的隐患一直存在,却直到曹操大举进攻徐州,才全面爆发出来,为什么?无非是被陶谦用种种手段给压制了而已。
历史上的陶谦,还是想有些作为的,所以一直努力的整合着徐州的各方势力。而这一世,从洛阳赠军开始,老陶将大部分精力都投入到了对自己的支援上,很显然。他在自己身上,寄托了理想又或信念之类的东西。
如果单从自己接收徐州的角度而言。让徐州的矛盾爆发出来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敌友分明。本来就好过内部潜伏着隐患,设法消除又投鼠忌器。
眼下,陶谦是不可能将徐州完整的交托给自己了,但自己得到的领地,都是干干净净的。在今天之前,东海的隐患或许不少,可今天之后,这些跳梁小丑就将被一扫而空!
这大概就是老人请自己走这一趟的最终目的吧。
既是帮自己扫清障碍,也是对自己的考验。亦或是暗示自己,老人若是再年轻些,也许会自己努力完成理想也未可知呢。
两人之间的默契,自然不为旁人所知。因此,即便是诸葛亮这样的聪明人,也对眼下的局势感到忧心忡忡,但王羽却一点都不担心,他对陶谦很有信心,老人落幕前的演出。怎么可能虎头蛇尾的结束呢?
张潇今晚的心情,一直在跌宕起伏之中,就在徐方挥剑指向城下的那一刹那,他终于按捺不住了。
不管怎么样。绝对不能让陶使君就这么死了!他挺枪刺向了那些向城下猛冲的身影。
“当!”只可惜,目标的武艺比他高出太多,明明是背向着他。还在狂奔之中,却像是背后有眼一般。反手格挡,很轻松的架住了张潇势在必得的一枪。然后转过身来。
“是你?”看清了对方的脸,张潇的眼睛一下瞪得溜圆,震惊得不得了。
作为一个密探,他的武艺确实很一般,密探生存的要点是隐藏自己,被发现的话,有再高的武艺也是白搭,类似王羽在洛阳那种做法,在是密探守则中是严令禁止的。所以,让他震惊的不是对方的武艺,而是对方的身份。
“是我。”见是张潇,被偷袭者没有反击,反而冲他点了点头,然后提刀继续冲了下去。
“你怎么会……”张潇万万没想到,这个差点被自己偷袭了的,竟然是以忠诚著称的陈业,可对方脸上的伤疤,却是独一无二的,根本不可能认错。直到看到对方接下来的动作,张潇终于恍然大悟了。
百战老兵的身手确实了得,虽然被张潇耽搁了片刻,但陈业的脚下飞快,在台阶上连点几下,然后双臂一振,竟是象展翅的大鹏一样飞起,凌空扑了下去!
只见刀光一闪,惨叫声随之响起,一名徐家的私兵大声嚎叫着扔下了兵器,双手拼命的伸向身后,徒劳的想捂住那条尺余长的巨大伤口……不等其他私兵从震惊中惊醒,陈业战刀一挥,身随刀走,迅猛无比的扑向了下一个目标。
私兵们都是大怒,正要一拥而上,将这个突袭者乱刀分尸,却冷不防跟上来的郡兵纷纷向他们亮出了刀锋。
“杀!”
“把谋叛者统统杀光!”
张潇这才发现,冲上去的郡兵,大多都是功勋老兵,统一的特征就是:他们都参加过陶谦入主徐州时的历次战役。这些人在军中的处境都和陈业差不多,有威望,官职却很低。
结果现在一看,这些人竟然是陶谦隐藏在军中的暗棋!
徐家私兵的人数本来就不多,全仗狐假虎威,若是和其他人动手,也许还能挟裹上一部分郡兵,但现在对他们举刀相向的,却都是和陈业差不多的人。要不是太过震惊,以至于反应不及,郡兵们也许已经大举围攻上来了。
“你,你……”看着陶谦,徐方的眼神像是看见了鬼一样,今夜经历的事情太多,心里的震撼也太大,一时间,他都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他自以为很熟悉的人了。
老糊涂?
连权柄都掌控不住的废物刺史?
自以为是的跳出来,将脖子伸到了对方刀下……废物是自己这些人啊!
“陶恭祖,你好,你好啊!”刀剑丛中,迎着郡兵们虎视眈眈的目光,徐方疯狂大笑:“是我小觑了你,是我自己该死,也罢,就让我先行一步,咱们地府中再重新来过吧。”
笑声未绝,他身形一纵,竟是直接从城墙上跳下去了。
曹宏脸色煞白,看着城下火光中的那个熟悉的身影,他两腿一软,像是一摊烂泥一样瘫倒在了地上。
夜终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