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子龙,你们可回来了,真是想死俺了!”
王羽向来不喜繁缛节,对摆排场什么的更是深恶痛绝,所以,他回师的消息虽然早就通报了将军府,但并未出现有人夹道欢迎,扫地焚香的场面。
可再怎么低调,他都是青州之主,离开大半年回来,官员们也不可能一点表示都没有。欢迎仪式被放在了内城,内城现在只剩下了衙门和书院,地方相对宽敞,也没有扰民之虞。
王羽对此倒也不在意,特权这东西泛滥了有问题,彻底消除也不可能,与其刻意强调,不如顺其自然。只不过他没想到的是,在迎接他的众人之中,第一个跳出来的竟然是阔别已久的太史慈!
“子义,你回来的倒快。”
太史慈咧嘴笑着,大咧咧摆摆手:“当然要快,俺事先嘱咐过船上的那些小子,告诉他们,您的指令必须尽早送到俺手上,不然就让他们好看!这不,您的消息一到,某立刻就回来了,现在风向、海流都搞清楚了,这点路程还不就是几天的事儿?”
说着,他叹了口气:“早知道主公要轻骑南下,转战几千里,俺就不出海了。”
赵云好奇问道:“大哥你不是在三韩打了很多场吗?听说每一仗都是以少胜多,这么多场打下来,还没过足瘾?”
“嗨,别提这事儿了。”太史慈显得十分懊恼:“出海之前,主公说的好不严重,某还以为能有多大凶险呢。结果一路上,航海有图,有指南针,还有上好的海船。再加上三韩离得也近,路上不是一般的轻松,成山送行那股慷慨激昂的气势还没过去呢,船就靠岸了……”
这些牢骚太史慈已经憋了快一年了,总算是有个宣泄的机会,正好大倒苦水。
“上岸之后,某和宫天那厮分兵两路,他继续沿着海图的路线南下,某在子义湾先找个地方建港口。那厮走的时候。也搞得好像天人永隔似的,反复叮嘱俺要隐忍,不要贸然和当地人冲突,等船队回航,后援到了再说。结果呢?”
“某寻了个没人的地方建港,过了十几天,有个千人规模部落找上门,说某这块地盘是他们的。他们自以为躲得隐秘,其实斥候早就发现他们在附近了,以为他们发现咱们,隐忍不发是要等后援。实际接触上才发现,他们原来是看中了咱们建的简易港口和木屋……”
太史慈哂笑道:“不得不说,这些蛮子倒是挺识货的,比冀州的那些所谓名士强。知道什么是好东西。”
在异地他乡遇到为数众多的敌人,来气氛应该很凝重,但众人已经知道了结果,太史慈的语气也很有趣。大家听了也都是笑。
高唐的木屋,已经成了高唐奇迹的象征。从难民营到人人向往的大都会,这样的转变中,蕴含着的,是青州所有人的自豪。
“搞清楚他们是来抢劫的,那就简单了,打呗,打服了不就老实了?结果还真别说,不怪他们敢来打劫,确实是有几把刷子的。那一仗是二百对六百,对方的主将,也可以说是村长远远的躲在后面,没什么战术可言,就是正面对冲……”
太史慈算不上有勇无谋之人,但骨子里他就是个暴力分子,敌人才六百,又不是正规军,他不可能对其用什么计谋。事实上,他一人冲阵,枪戟随便挥舞了几下,就放倒了对面十几个人,对方表现出来的战力孱弱之极。
“等到弟兄们冲上来,两三个照面,蛮子就被砍倒了一百多,结果你们知道吗?仗打成这样,他们愣是不退!”也不知是不是憋得太久,王羽感觉太史慈的口才也长进了不少,一场强弱悬殊的小规模战斗在他的渲染下,居然有点悬念丛生的味道。
“这可奇了?这么弱的兵,战斗意志怎么会这么强?”张辽不是多嘴的人,但架不住太史慈太能说,惊异之下,他不由自主的插嘴问了一句。
问完之后,发现众人看过来的目光中,都带了几分戏谑之意,他微感愕然,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说错了话。还没等他想明白,太史慈已经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肩膀上,呵呵笑道:“这位兄弟问得好。其实这很简单,他们不是战斗意志强,而是被吓傻了,呵呵,没想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