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杀胡啊!”另一侧,魏延扬刀断喝。
“杀!”两支隐雾军客串的轻骑兵应声加速,半月陡然尖利起来,变成了弦月,然后扯得更长,变成了一柄锋利的钢叉!两个尖端越拉越长,越来越尖锐,最后竟然从本阵脱离出来,如同离弦之箭一般,she向了蝎子两支大钳和身体的连接处!
短兵相接,在鲜卑人完全没想到的地方,以一种很诡异的形势展开。
轻骑手中的武器整体上以大刀长矛为主,细节上而论却有些五花八门的感觉。这就是隐雾军本身的特点,他们更擅长的是小规模作战,注重发挥的是个人战力,而非整体协调xing。
不过,如果他们的对手,因此把他们当做胡骑那样的乌合之众来看待,那就大错特错了,这两支骑兵的攻击力非同小可。
太史慈还是一贯的枪戟合璧,兵器既长,运使又快,胡骑的准备本来就有些不足,惯用的弯刀又根本不是对手,被他一戟横扫,就砸飞了三柄弯刀,左手长枪一抖,数朵枪花便和血花一同绽放开来。
“杀!”枪戟合璧,犹若狂风暴雨,久违的酣畅淋漓的感觉又回到了身体中,血液里,太史慈大呼酣战,纵横捭阖。在大海上的风浪中出生入死固然刺激,但无论如何也比不上跃马横枪,纵横沙场来的爽快。
他下定了决心,等到这一仗打完,他说什么也要推掉海军的差事,回到骑兵序列中来。打平胡人,就是中原大战了,身为主公麾下的第一悍将,岂能缺席?
胡骑不甘心被敌人在面前耀武扬威,呐喊着,奋不顾身的扑上,想趁着敌将长兵器挥出,来不及收回的空当偷袭。
然而,太史慈这样的武艺,根本就不存在外门、内圈的破绽,只见他长戟一抖,一横,利用战马将二人距离拉近的瞬间,戟杆末端重重捣在了对方胸口。
戟不是槊,尾端没有锋刃,不过胡骑身上也只有皮甲,能防御流矢之类的伤害,却防不住钝器的锤击。太史慈的力量何等惊人,一戟杆下去,眼看着那胡骑的胸口就塌陷了下去,显然是连胸骨都被捶塌了。
右手一拨,将那个将死未死的胡骑推落马下,太史慈左手挥枪,顺势就是一个横扫。他用的枪不是赵云那种以招式取胜的枪,而是枣木杆的大枪。沉重的枪杆如鞭子般扫过敌群,扑上来的另外几名胡骑顿时人仰马翻。
“向前!向前!”循着主将打开的缺口,轻骑一拥而入,枪矛并举,将措不及防的胡骑杀得哭爹喊娘。
另一边的状况也差不多,魏延的武艺不似太史慈这么好看,但威势却足够惊人,大开大合,一刀下去,往往将对手连人带马劈成两半!
在这两员猛将的率领下,轻骑气势如虹,高速突进。
结合部的兵力本来就不充分,按照魁头的布置,这个蝎形阵本来应该如鹤翼阵般展开,趁着青州军立足未稳,阵势没有展开,迅速达成两翼包抄,然后就可以充分发挥兵力优势了。
王羽若看破他的计谋,也应该是将骑兵分散到两翼,展开针对xing的对攻才对。当然,就算形势演变成那样,他也有另外的反制办法,用不着担心。但现在这种情况,却是他始料未及的。
他怎么也想不通,王羽这招到底有什么用。
没错,那两支轻骑的主将都是万人敌的勇将,一个枪戟合璧,有如狂风暴雨;另一个长刀如电,杀人如麻,结合部的胡骑根本挡不住这两尊杀神,被搅得人仰马翻,狼狈之极。
可这有什么用呢?
如果是汉将jing心布置的鹤翼阵,被他们这样一搅,倒是有可能会导致周转不灵。可胡骑不是汉军,对阵法本来就没什么研究,这个蝎形阵说到底也只是徒具形状而已,并非运转如流水的军阵。
就算被那两路轻骑杀穿,突破,整体局势依然不会有多大改变。部落骑兵足足有十万,那两路骑兵加一起都不知有没有一千人,就算让他们杀穿出来,绕过前锋迂回,攻入中军或是后军又能如何?
再强的武将,他也是人,体力终归是有限的。那两名猛将的打法都这么凶悍,用不了太久,力气就会耗光,到时候还不是只有任由斩杀的份儿?
“子远先生,你怎么看?”魁头决定不予理会,任由太史慈和魏延折腾。不过他又有些不托底,所以向许攸请教道。
“大单于既然这么说,那应该就是没问题的吧?”许攸搞yin谋诡计很拿手,但他哪懂这个啊?他也看出青州军的气势比想象中要高,看不出多少仓促应战的迹象,但事已至此,两边已经短兵相接了,他还能怎么办?只能硬着头皮强撑到底呗。
不过,话刚说完没多一会儿,他就开始后悔,因为他看到,太史慈和魏延已经分别杀穿敌阵,然后又循着原路杀回去了。
这怎么看,都像是某种蓄谋已久的战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