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卷轴上满是一些不规则的小图形,似乎是文字,却又似乎是图画,有的更像是符文,齐宁瞪大眼睛,将整幅卷轴打开,从头到尾,却是连一个字也认不出来,就像是观看天书一般。
“我擦!”齐宁将卷轴丢在桌上,“这是什么玩意?”
他先前最大的怀疑,便是竹筒之中有可能藏着武功绝学,最大的可能是藏有一门极其高深莫测的剑术。
自从在老宅得到剑图之后,齐宁受益匪浅,而且对剑道也确实产生了兴趣,如果这卷轴之中果真是一套剑法,齐宁倒还真乐意花费心思去学上一学,艺不压身,这个道理齐宁自然是懂得。
可是这卷轴却宛若天书一般,齐宁一个字也不识得,这就让人头疼了。
齐宁当然很清楚,卓青阳不惜性命也不肯将卷轴交出去,甚至江随云也利用接近卓青阳的手段想要获取此物,这幅卷轴当然非同小可,觊觎此物之人肯定是不在少数,如今既然机缘巧合被自己所得,除了卓青阳之外,当然不能让别人晓得这幅卷轴落入了自己的手中。
知道这幅卷轴落入自己手中的人,当然是越少越好,多一人知道,自己可能就多一番凶险。
他寻思这上面的文字可能是些真正的古文,自己一字不识,并不代表别人不认识,锦衣侯府账房之内有几个账房,那都是学问不错的文儒,他们或许就认识这上面的文字,只是这卷轴太过稀奇古怪,齐宁当然不准备拿着卷轴去询问。
他找了纸笔,将卷轴最前面那三字一笔不差地临摹在三张纸上,每张纸上临摹一个字,并不让三字在一起,寻思着等天亮之后去账房找人请教一下。
今日折腾一天,他倒有些困倦,将卷轴收入竹筒之中,径自上床,放到枕头底下,迷迷糊糊睡着。
次日一早,记挂着昨天的事情,本想去账房,早有人过来禀报,宫中传召过去,齐宁只能先把此事放下,收拾一番,换上了侯爵袍服,径自入宫。
被执事太监引入御书房,小皇帝正在看折子,见齐宁过来,小皇帝放下折子,上下打量齐宁一番,似笑非笑。
齐宁也低头瞧了瞧自己,被小皇帝看的有些不自在,勉强笑道:“皇上,臣有什么不对吗?”
小皇帝嘿嘿一笑,招了招手,齐宁凑近到书桌边上,小皇帝猛地一拍桌子,大声道:“你好大胆子。”
齐宁倒是被吓了一跳,还没来得及反应,小皇帝已经哈哈笑道:“齐宁,你竟敢欺君罔上,是要朕砍了你脑袋吗?”
齐宁见他笑起来,松了口气,忙道:“皇上,臣对皇上忠心耿耿,可没有欺君罔上,臣不知皇上何出此言。”
“朕得到禀报,昨天京华书会,你锦衣候可是威风得紧呐。”小皇帝似笑非笑:“他们说你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技惊四座,而且还折腾出一个可以上天的东西,你老实交代,有没有这回事?”
齐宁这才明白过来,心想原来是为了这事,其实他也知道,昨日热气球升天,难免会引起震动,小皇帝肯定也会知道,笑道:“皇上,臣是和江随云立下赌约,迫于无奈,才想出那个法子的。”
“他们说你真的飞到天上,是真是假?”小皇帝却好奇道:“你是怎么弄出来的?”
齐宁心知这事儿小皇帝若不搞明白,绝不可能善罢甘休,当下也不隐瞒,干脆拿起笔来,将热气球的图形画在了纸上,然后大概讲了一下热气球的原理,尽量深入浅出,小皇帝却是听的津津有味,时不时地询问两句,等到大概弄清楚,小皇帝啧啧称奇道:“你是怎地知道这样就可以飞上天空?朕可从来不晓得。”
齐宁笑道:“皇上是天子,学的是治国经邦的学问,臣.......!”顿了一下,四下瞧了瞧,确定无人,才压低声音道:“臣以前是个叫花子,四处流浪,见的人多了,听的故事也多,这热气球就是听人所说,到底是谁说的,臣也忘记了。这次是和江随云打赌,情急之下才用上,自己都没有把握。”
小皇帝微微颔,感慨道:“民间奇人异事众多,朕有时候也想到民间去转一转,多涨涨学问。”只是他心知作为一国之君,普通人唾手可得的东西,自己反而不能得到,随即笑道:“他们还说你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嘿嘿,齐宁,朕现在倒有些怀疑你了。”
“怀疑?”齐宁故作委屈道:“臣对皇上一颗忠心,掏心掏肺,皇上还有什么好怀疑的。”
小皇帝盯着齐宁,压低声音道:“朕知道你不是真正的齐宁,可是朕还怀疑,你非但不是锦衣候齐宁,而且也不是乞丐,你的来历,比朕想的更不简单。”他双眸明亮清澈,此时目光却颇有些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