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钩叔便要死在夏萦尘剑下,幸好喜老及时发现不妥,玄气快速调整,再次攻向夏萦尘,围魏救赵,迫使夏萦尘收剑自救。
虽然未能一举杀死钩叔,但夏萦尘先一剑破掉“阴阳轮转。”利用两人之间配合上的差错强攻钩叔,同时看准喜老必救钩叔的心理,借着奇妙的身法和冰晶对月光的折射,让喜老在空间上产生错觉,进而斩断钩叔的武器,令其受伤。
此刻,喜老与钩叔虽试图重整阵脚,但夏萦尘已是凭此占尽优势,从气势上就一直压迫着他们。喜老心知这般下去,他与钩叔必死无疑,两人同时一退,他沉声喝道:“小婴!”
一直都只是立在远处,动也未动的红衣女孩旗婴,突然挚出背上的红色灵旗,纵身而起,灵旗快速一卷,只见飞沙走石,狂风大作,整个天地都像是被某种怪兽吞噬一般,原本就昏暗的夜色,一瞬间失去了所有的光线。
夏萦尘整个人都被这诡秘的暗吞了进去。
喜老、钩叔落在远处,看着裹住夏萦尘的暗,同时呼出一口气,这凝云公主实不愧是八大洲上最年轻的宗师级高手,她的实力,竟是超出了他们事前的预料。
只是她虽然厉害,面对旗婴手中的梦幻灵旗,终究还是难逃一死。
真的难逃一死么?
高密度的黑暗中,突然闪出一线光亮,一道美妙的身影破出黑暗,冲天而起。
喜老、钩叔同时动容……她竟能从梦幻灵旗的“百骸”中脱身而出?此女既被称作和洲第一奇女子,又是八大洲上最年轻的宗师级高手,果然是名不虚传。
夏萦尘在天空中一个回旋,落在远处崖上,回过身来,冷冷地看着旗婴。
红衣女孩亦抬起头来,木木然然地看着她,没有喜。也没有忧,既不因夏萦尘的脱出而失落,亦不因夏萦尘的视线而动怒。
夏萦尘将旗婴盯了许久。再将视线缓缓扫向喜老与钩叔,冷然道:“她、就是那个三百年前,出生于‘星界’的女孩子?”
喜老、钩叔齐齐色变……她怎可能连这么隐秘的事都知道?
夏萦尘冷然道:“分而象两,挂一象三……你们身为‘三才使者’。本该三人联手,发挥出阴阳家星门的‘三才神魔阵”但你们现在却是分开来出手,看来是你们两人……还没有与她联手的资格。”
喜老眯着眼睛:“小老儿倒是越来越奇怪了,我阴阳家的秘密。公主怎会知道得这么详细?”
夏萦尘淡淡地道:“我说过了,在我小的时候,有人告诉过我。”
喜老森然道:“公主还是不肯说出那人是谁?”
夏萦尘冷笑道:“你们有资格问么?”
喜老、钩叔面现怒容。
夏萦尘继续冷笑:“单凭你们两个,与本公主交手,绝无胜算。旗婴虽然与我有一拼之力,但她手中梦幻灵旗威力极大,她出手时,你们不敢靠近。你们出手时。亦不敢让她出手。她显然脱出你阴阳家的‘星界’未久,你们若强行逼她杀我,杀得了还好,要是杀不了,反被我毁了她和梦幻灵旗……你们承担得起这个后果么?”
喜老叹道:“公主所言极是,其实我们与公主本无仇怨。不如今晚就此作罢,我们三人。今晚不再与公主作对,公主也莫要再来找我们麻烦?”
夏萦尘淡然道:“也好。”身子一飘。从山崖的另一边翻身远去。
钩叔咬着牙道:“就让她这样走了?成姆和玄英,很可能就是被她杀的。”
喜老狠狠地道:“她说的没错,我们的‘三才神魔阵’未成,不要说杀她,连留都留不住她。再说了,我们三人不与她作对,但在这附近的……可不只有我们三个。”
钩叔立时反应过来,与喜老一同,阴阴然地冷笑着。
另一边,旗婴却只是将手中的两面灵旗,缓缓插回背后,木木然然的,一句话也不说……
夜色间,夏萦尘又在周围四处搜索了一阵,却无法找到刘桑。
当她穿过一片密林的时候,没过几下,刘桑却抱着雷剑,从杂草中艰难地爬了出来。
他也不知道刚才从前方快速掠过的黑影,到底是什么人,更是不敢现身。为了杀死成姆和玄英,再从那发了疯的两千多名山贼中脱围,他已是动用了第四魂和魔神之力,此刻竟是肺腑错位,全身虚弱无力,而这个地方似乎极不安全,一个晚上,已有好几批身影来来去去。
他心中暗暗自嘲,刘桑啊刘桑,你不是用“易”小卦,算出这一趟“在师中吉,承天宠也”么?都“承天宠”了,这一战应该战无不胜啊,怎么还会落到这种地步?
强迫自己抬起仿佛灌了铅的脚,他背着雷剑,一步一步的往山下移。他在心中忖道:“以第四魂发动魔神之力,虽然可以一下子变得厉害,但却像是饮鸩止渴,后作用无穷。且不说每次都是用完之后,便跟烂泥一般,就算暂时无事,次数一多,身体总会受到伤害。看来还是要加紧修炼御气逍遥法,让魔丹能够真正的为我所用。”
仔细想想,对于他来说,魔丹终究是外来之物,魔神之力虽然强大,但并非产自他自身精元,过分使用原本就不妥,而它所蕴含的煞气又实在太重。他在心中哀叹,如果自己真的是这个世界的主角,而魔丹是他的“金手指。”那为什么不能让他像超人又或者是蜘蛛侠一样,可以随心所欲的使用自己的力量?
这真是搞什么搞啊?
在这般自我吐槽的时候,他忽地一脚踩空,整个人都往下栽去。原本也就全身无力,这般一滚,竟然沿着斜坡滚个不停,紧接着又往下掉。
不会又要掉悬崖吧?就算我是穿越者,也没这么折磨人的……
念头刚刚涌出,一只手突然伸了过来,扼住他的咽喉。他无力地挣扎了几下,那只手却又一摔。将他摔在地上。
他喘着气,抬起头来。一缕月色从树梢间窜下,借着月色。他看到一个本是高大魁梧,却又有着乱蓬蓬的白发的老头,老人一掌按在他的脑袋上,劲气欲吐未吐。刘桑本有四魂八魄,此刻虽然气力尽失,心里却生出明悟,立时猜到这人是在试探他的功力,这一掌按在自己的天灵盖上。随时都可以将他毙命,哪怕只是出于身体对危险的感知,他的护体劲气也会发动,这老人一下子就可以弄清他的实力。
只不过,他〖体〗内的魔丹暂时陷入沉寂,而御气逍遥法虽然玄武双修,极是神奇,但毕竟只是小成罢了。精气本身还不够强劲。
老人哼了一声。将他扔在地上,冷然问:“你是何人?”
借着月光,刘桑见这人盘膝坐在一块大石上,身上隐隐传来一股腐臭。他小声地问:“前辈是……”
老人挥出一掌,劲气隔空打在刘桑脸上“啪”的一声极是响亮。刘桑心中大怒,一时间却也只能隐忍。老人森然道:“本尊是在问你。你最好不要说谎,在本尊的面前。还没有人瞒得过我的眼睛。”
刘桑无奈,将自己本是凝云城附马,带兵前来剿匪结果剿到沟里去的事说了出来。当然“山童”玄英与“蛊姥”玄姆被他所杀之事,却是小心瞒着,只说他没命乱窜,自己也不知道怎么的滚到这里。
老人目光闪动,低哼一声:“山童与蛊姥既已到了,只怕喜老和钩叔也在这附近,更有甚者,星门的‘四十九子’也在这里。哼,他们肯定是动用了旗婴和她的梦幻灵旗,才能找到这里。”
什么喜老钩叔,什么梦幻灵旗?
这老头到底在说什么?
刘桑以更小更小的声音问:“不知前辈是哪位高人?”
老人冷哼一声:“你可听说过血狱门?本尊便是血狱门门主,他们都唤我作天宠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