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翠儿眨着水灵灵的眼睛,看着四月使:“就算三个人都当上宫主,也该有大小之分,要不,三个宫主打成一团,你们帮谁?”
霏月飘飘心想,好像也有道理,这三人掉下来时,岂非便是打成一团?却又拜道:“三位宫主谁尊谁卑,我等不敢妄议。”
虽是不敢妄议,显然还是希望决出“尊卑”来。
胡翠儿举起手来:“既然如此,不如我三人投票决定,我选……”
夏召舞叫道:“不如我们比武决定!”投票的话,你这母狐狸肯定投给姐夫。凭什么要让他在我之上?
胡翠儿瞅着夏召舞:“比武?”
夏召舞:“哼,怎的了?”
胡翠儿叹气:“女儿家家的,就知道打来打去。”
刘桑笑道:“不如我们三人打一场蟾吊,谁赢谁当大宫主?”
霏月飘飘、银月玄玄、暖珠菲菲、含珠梦梦四月使心想,这成何体统?
夏召舞心想,跟这两个人打蟾吊?虽说蟾吊这种事运气成分很大,但这母狐狸既会幻术。又爱作怪,暗里悄悄帮姐夫一把,我哪里赢得了?道:“还是……”
“还是比武算了。”胡翠儿身子一闪。挟着幻术,四面八方攻向夏召舞。
夏召舞大怒:“怕了你不成?”玄气乱卷。
胡翠儿叫道:“桑公子!”
刘桑笑道:“来了!”闪到小姨子身后,快速出手。
夏召舞大叫:“赖皮。你们赖皮……”
光影连闪,夏召舞以一敌二,终是不敌,被胡翠儿点倒在地。
胡翠儿笑道:“立在最后的,自然是大宫主。”自己倒了下去,冲夏召舞眨眼睛,夏召舞气得七窍生烟。
刘桑想,这样子才对,要是给小姨子当上大宫主,指不定她怎么公报私仇。
霏月飘飘想:“反正都已是这个样子。虽说与金乌谷、星门不同,我蟾宫尽是女流,以前从无男子当宫主之事,但如今,蟾宫衰弱至此。也没必要再按着常理出牌。”于是与其他三月使,领着宫中一众弟子拜倒。
于是乎,刘桑当上大宫主,又让胡翠儿成为二宫主,夏召舞小姨子只好做小三……
***
明明是追着娘子来到绝冀洲,想着至少能够帮到她什么。却没有想到随着事情的发展,竟会变得这般离奇,无端端跑到阴阳家的蟾宫,与狐尾娘和夏召舞一同当上了蟾宫之主,刘桑既是叹气又是无奈……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啊?
现实果然比小说更离奇。
蟾宫之内,看不见日月,唯有那太极图案始终挂在天空,随着白昼与黑暗的交换,从明到暗,从暗到明。
蟾宫南隅,有一处温泉,温热的泉水从崖间流下,淌入池中。
池边又有桂树,明明是夏日,桂花却已长满枝头,又不断落下,将泉水染得幽香。
刘桑泡在池中,舒舒服服地洗着澡,又打开一张竹简,看着简上的地图。蟾宫竟然是在绝冀洲最北的寒冰之地,纵有英招,只怕都要飞上大半个月才能到达彭锯山,他们竟从彭锯山内“穿越”到这里,真是出人意料。
四名少女,梳着百合梳,穿着精致的翠色襦裙,捧着换洗的衣衫守在那里。
此时,刘桑已是知道,蟾宫里的等级极其森严,宫主之下,便是双花,双花之下,则是四使,四使之下,有一百二十八名“彩衣”,一百二十八名“彩衣”中,地位相对较高的有十六人,唤作“玄彩”,普通彩衣一百一十二人。
双花、四使、十六“玄彩”、一百一十二名“彩衣”,便是蟾宫的主要战力,其名额宁可空缺,绝不超出,采用的是宁缺勿滥的态度。
而刘桑与胡翠儿、夏召舞,虽然是以“三个宫主”的身份出现,某种程度上,倒是刚好补上了宫主和“双花”之位的空缺,只不过,按正常途径,“双花”的选拔要严苛得多。
“彩衣”之下,则是两百五十六名“弟子”,也就是这些梳着百合髻,穿着翠色襦裙的少女,由宫主、双花、四使亲自培养的,称作“内弟子”,其他则是普通弟子,平日里服侍并跟随彩衣,学习阴阳术和咒法,到了一定岁数,便要从相貌、术法、学识等方面进行选拔,唯有通过选拔的,才可晋身为“彩衣”,若是经过三次选拔都不能成为“彩衣”,将直接打成“青衣”,在宫中为奴为婢,不但地位卑下,也失去了继续修炼阴阳术和咒法的机会,对于这些女弟子来说,自然也是相当残酷的一件事。
而宫中的四五百名青衣,则或是天分不够,无法成为“弟子”的女孩,或是以前虽是“弟子”,却无法晋级成“彩衣”,平日里听从众弟子使唤,做的都是些低贱的事。
当星门最辉煌之时,这些青衣有两千名之多,为了成为弟子又或彩衣,不知费尽多少心思,而纵然成为“彩衣”,压力亦是极大,皆因“彩衣”之位一旦满额,当有杰出弟子晋级时,便会有相应数量的彩衣被打落成“青衣”,但是现在,由于蟾宫已是没落,又被金乌谷和星门压迫,不敢在外界公开招募女弟子,只能定时派人出宫,私底下寻找稍有天分的穷苦女孩,带入宫中培养,众弟子良莠不齐,以致于一百二十八名“彩衣”之数,都无法完全补上。
四名翠衫少女在旁边服侍,若是以前的刘桑,还会有些窘迫,不过现在的他,在凝云郡养尊处优了一些日子,也多少习惯了一下。再加上他现在也已不是处男,心态上还是有着很大变化,你们想看就看吧,反正又不会少块肉,你们不想看,我还抓你们看呢,不管怎么说,我现在都是宫主嘛,又不是抓你们去侍寝,你们自己要陪在边上看,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自由自在的在池中搓着澡。
四名少女捧着衣衫立在池边,都有一些脸红……她们从小待在宫中,以前还没有见过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