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底之蛙!时习之、陈俊和等于范弘道更为相熟的人对泛酸水的同学嗤之以鼻,以范弘道的活动能力,需要靠着去巴结徐博士来升阶?
闲话不提,却说徐博士见了范弘道,没有寒暄,直接连续问道:“王阳明说,人人皆可成圣贤;你又说,找回初心方可成圣贤,而初心就是每个人意念之最初,最本质的心思。
可是这个意念初起又从何而来?又是什么制造了最初之心?天理是不是圣人的最初心?如果两人最初心有所不同,又该如何评定?”
看这架势,徐博士似乎要与范弘道开展问与答的思辨,然后从中寻找自己的真理。
范弘道只觉得好像有几百只苍蝇围着自己的脑袋转圈,嗡嗡嗡的声音不停在脑海内回荡。他也只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怎么可能与徐博士坐而论道?
此时此刻,范弘道只想跪在徐博士面前,痛哭流涕的承认自己错了,他当初不该装逼,以至于留下如此后患。
徐博士有点失望,叹口气道:“大概你也没来得及深思,接下来你要多多思考其中义理,下次再找你谈论。”
范弘道如蒙大赦,飞也似的逃掉了。下次的事情,下次再说吧!
回到教室里,范弘道见众同学议论的十分热闹,好像有什么事情生。便对时习之问道:“又怎么了?”
时习之答道:“隔壁第七房里,有个同学宣布,他会将今科状元唐文献请过来,与同学们交流。”
在这个科举月,正是状元名声最响亮、最炙手可热的时候,无论什么场合,能把新科状元请过来,那都是很有面子的事情。
不过范弘道又疑问道:“好好的请状元过来作甚?”
时习之撇撇嘴,不屑的说:“还能图什么?那个同学想当班长而已,请了状元过来,便可以抬高自家声望。”
陈俊和也凑了过来,怂恿范弘道说:“范同学!如今要选班长,你要替我们第八房拿下来才好!不能让班长花落别家,被别房同学抢走!”
第一到第五房是西班,与范弘道他们没关系;第六到第十房是东班,东班班长就要从五房监生中选拔出来。
范弘道哑然失笑,很淡泊名利的说:“这班长有什么好的,一官半职也不算,不当也罢。”
再说他心里有数,自己可是从祭酒到监丞的眼中钉肉中刺,这些大人们怎么可能愿意让自己当班长?自己又何必硬要充当那出头的椽子,给别人整治自己的机会?
时习之很有气势的说:“范同学你不能这样想,你若不当,我第一个不服气!否则只能看着别人耀武扬威,还以为我们第八房无人!”
又有人插嘴说:“如果能当班长,起码会优先升阶,而且也能多多照顾朋友,范同学为何不动心?我们第八房里,也只有你能出面了,别人根本争不过其他四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