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大家都盯着自己,林莫言轻轻的咳嗽了一下,眼望着苏贝莉说道:“贝莉,过完年吧,有什么事儿咱们过完了年再说。”
苏贝莉苦笑了一下,轻轻点了点头。
她知道,林莫言也很难做出这个选择。
是呀,还有十来天就过年了,自从有了燕子之后,一家人还没有在一起过过一次年,是该好好的在一起过一个年了。
可是林莫言的话却让燕子呆住了。十八年的相濡以沫,她太了解自己的老爸了。既然老爸现在说出过完年以后再说的话,那么就预示着老爸已经赞同了苏贝莉重新返回台湾,他现在只是想让大家都快快乐乐的过一个年,而快乐之后,就意味着再次的别离。
“吧嗒”,豆大的泪珠掉到了郝建平紧握着她小手的手背上,把郝建平吓了一跳。
郝建平的异动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坐在燕子身旁的苏贝莉也慌了手脚,她慌乱的拉住了林雪燕:“燕子,你怎么啦?”
林雪燕猛地扑到了苏贝莉的怀里,哽咽着哭喊了起来:“妈???我求求你???不要再离开我们了???”
林莫言也傻眼了,这孩子怎么这么敏感?
苏贝莉的眼圈也红了,她使劲的揽着林雪燕的肩膀:“妈不走???妈不走???”
此情此景感人泪下,林莫言默不作声的端起了面前的酒杯,把杯里的半杯红酒一饮而尽。情绪也低落了下去。
是要大家还是要小家?
林莫言的拳拳赤子之心已经给了他答案。
世事弄人,怪就怪自己选择了这条路。如果当初他留在新泽西普林斯顿不回来,那么也许他们一家三口现在还在美国东海岸躺在沙滩上晒着暖暖的阳光,沐浴着大自然的气息呢,可是现在,他们却被一只大手推着走向自己不能选择的一条路。
他知道,苏贝莉现在虽然说出了不走的话,可是这必定是为了安抚燕子而说出来的,并不是苏贝莉内心的真实想法。
一家人唏嘘短叹了好长时间才平静下来。酒桌上的气氛也显得沉闷了。
沉默了许久,苏贝莉终于打破了沉默,她望着林莫言试探着说道:“雨轩,要不,你和燕子跟我到台湾去?”
郝建平吓了一跳,那哪儿行,您把燕子带走了。那我和燕子不就成了牛郎织女了?人家牛哥每年到了七夕还能跟老婆见上一面,可是我跟燕子呢?我们中间隔的可是一条比银河还要难以逾越的海峡。郝建平可是知道,在他重生回来的那一天,海峡两岸的关系还没有一点进展呢,和平统一的话题也是遥遥无期,而且台湾还屡次搞出小动作闹独立。这个皮还不知道要扯到何年何月去呢,郝建平可不相信因为自己的重生会造成那么大的蝴蝶效应,明天哥俩就握手言和把酒言欢了,这里面涉及到了太多的政治问题,根本就不是郝建平能够左右的。
到郝建平紧张得脸都白了。林雪燕也垂下头不说话了。
难道老爸老妈要把这一份割舍嫁接到自己和建平的头上吗?
林莫言长长的呼了一口气,目光盯着燕子。
这倒也是一个选择。林莫言倒是并不在意迁移到台湾去,可是燕子怎么办?是让燕子跟建平分离还是要自己与燕子分离?难道就没有一个好的解决办法吗?
对于这样的事情旁人根本就没有接触过,根本也找不到什么好的解决办法。就算是郝立春也是无能为力,只能默默的着林莫言一家三口,希望他们能够找到两全其美的办法。
到一家人都不说话,郝建平可急了,老爷子,您如果一点头可就忒不厚道了,您这可是棒打鸳鸯。
“师母,政治上的事儿我不懂,我只是不太明白,在大陆就不能成立一个台湾劳动党或者是台湾劳动党的办事机构么?干嘛非得一定要回台湾去?现在大陆有这么多的台商,这些人也是一股强大的政治力量,如果能够运作好了,这些人对台湾的影响力应该也不小吧?”
郝建平的话让苏贝莉的眼前一亮,这倒不失为是一个好办法,如果在台商云集的省市设立一个劳动党的办事机构,确实也可以团结一大批台湾的成功人士,对台湾的影响甚至还会超过在本岛运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