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的书桌上摆的都是笔墨纸砚,而曾老那张古朴的书桌上摆的却是一挺大正十一年轻机枪。
从踏进这扇门的那一刻起,郝建平肃然起敬,他知道自己已经走进了历史,走进了一个炮火纷飞的年代。
何老在那挺九二式重机枪前站住了脚步,伸手抚摸着那如同老式暖气片一般的重机枪散热枪管,轻轻的拍了拍,像是在抚摸自己的孩子。
郝建平注意到,那枪管上触手可及的地方早就已经被磨出了金属的亮光,得出来是经常有人抚摸的缘故。
“大家请坐吧。”曾老脸上不带一点笑容的说道。
那张放着轻机枪的书桌前有一个红木的圆桌和四张藤椅,来这就是曾家议事的地方。
何老点了点头,和曾老先后坐了下来,郝建平呆站着,曾安邦亲自动手泡茶,郝建平急忙接了过来,把茶水依次放到了何老曾老的面前。
“你小子干得不赖呀。”曾老瞪着郝建平说道。
郝建平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嘿嘿干笑了两声,他知道曾老这决不是在表扬他。
曾安邦端了两杯茶水放到了圆桌上,拍了拍郝建平的后背,轻声说道:“坐吧。”
郝建平咧了咧嘴,偷了曾老一眼。
曾老瞪着郝建平骂道:“让你坐你就坐,我干什么?”
郝建平急忙讪笑着坐了下来。
曾老瞪了他一眼:“打都打了,现在还骂你有什么用?你们两个臭小子,既然已经把祸惹出来了,你们就得做好了被人家收拾的准备。我懒得管你们,没有让人省心的时候。”
郝建平咧了咧嘴。
曾安邦到曾老呼呼喘了两口气端起了茶杯,他望着郝建平开口说道:“建平,你把上次跟我们说过的话再跟何主席再说一遍。”
何老曾任军委副主席,在一般场合的时候曾安邦都是以何老的官称来称呼他的。
“啥话?”郝建平愣了一下,老爷子把自己留下来不就是为了骂自己的么?
着郝建平懵懵懂懂的样子,曾老气不打一处来。
曾安邦急忙伸出手指指了指天花板,小声的提醒道:“上面。”
郝建平恍然大悟,急忙咧嘴笑了一下。自己还说老爷子挺给自己留面子,骂自己还把自己带到了这么隐秘的一个地方,原来是如此。
曾家门户小,长久以来一直是紧跟着何家的脚步在前进的,而现在在面临重大抉择的时候,郝建平突然嘣出了跟老何家老曾家所判断的政治形势截然相反的话语,曾家父子在慎重的研讨过现在的形势之后,感觉到这个小子说出的话并不是无的放矢,现今的政治形势有很大的可能会按照这个小子分析的那般走下去。
那样,何家和曾家将会面临着一个站队的问题,站错了队,何家和曾家在这场博弈之后必定会被排挤到边缘的位置,这是毋庸置疑的,成王败寇,在和平时期也是同样如此。
这个话题可不能敷衍,郝建平又在心里组织了一下自己的语言,这才慎重的把自己上次跟曾氏父子说过的话重新面对何老讲了一遍。
刚听到是这个话题的时候,何老的眉头微微的皱了一下,了曾老和曾安邦一眼,这么大的事情怎么能跟一个小孩子家家的乱讲?
可是随着郝建平话题的深入,何老的眉头也紧紧的锁了起来,手指下意识的轻轻叩击着桌面陷入了沉思。
大概有一盏热茶的工夫,何老睁开了眼睛,望向了曾老。
曾老冲着他轻轻的点了点头,开口说道:“我和安邦已经商量过了,我们认为建平分析的很有道理,上面这一次的变化恐怕会超出咱们原先的预料。”
啥叫恐怕呀,那是肯定的事情,这已经是在前世被验证过的了,人们原先预计的一号二号人选都会因为种种原因放弃了角逐,而取而代之的就是那位在这场角逐中稍显单薄的三号人选,这场角逐,不仅博弈的三方都没有想到是这个结局,就连国内国外那些资深的政治观察家们也是大跌眼镜,这么大的事件岂会出现什么差池?
何老转头望向郝建平,两个人对视了一会儿,何老轻轻的点了点头,转向曾老说道:“这件事儿我会考虑一下的,此事切不可外传,否则的话形势将会更加不可预料。”
几个人相视一眼,不约而同的轻轻点了点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