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市的常委院就坐落在秀水区人民公园的旁边,隔着人民公园的云湖与省委常委院遥遥相望,两个常委院的规模都差不多,住房的档次也相近,都是那种具有六七十年代风格,灰蒙蒙的二层小别墅,说是别墅,可是居住的舒适度甚至还不如现在外面一栋高档一些的商品房。里面的一些配套设施已经老化,跟不上这个时代的要求了。
就是这些灰蒙蒙的小楼,却是无数大河省官员心目中的圣地,别说住进去,就是能有幸走进其中的某一家拜访一下,也许都会成为某些官员炫耀的资本。
马庆瑞是省委常委,原本是有资格住进省委常委院去的,可是他却选择了住在石市的市委常委院里,笑言,住在哪儿都一样,住在这里方便工作嘛。
如果你作为省委排名最末的省委常委,市委排名第一的市委书记,你会选择住在哪儿?是省委常委院还是市委常委院?
此时,马庆瑞正和市纪委书记朱云贵坐在马庆瑞住的十一号楼后院的常青藤下,两个人正面湖而坐,每个人的面前都支着一根细长的钓竿,两人间的石桌上摆着水果和茶水,看架势已经这样坐了很长时间了。
十一号楼可能是整个市委常委院里位置最好的一栋别墅,居住面积虽然和其他的那些小别墅没有太大的区别,可是贵在它后面有一个上百平米的小院,紧邻云湖,闲暇的时候坐在小院里或品茶,或手谈,或垂钓均是相得益彰,而且还具有一定的**性。
朱云贵喝了一口茶,望着马庆瑞说道:“书记,三号楼那位现在活动的很频繁呀。今天他又、、、、、、”
马庆瑞刷的坐直了身子,眼睛紧盯着湖面上的鱼漂。
看到鱼漂有规则的上下抖动,朱云贵识趣的闭上了嘴。
鱼漂上下抖动了一会儿,又重新恢复了平静,朱云贵微微一笑,刚要开口说话,马庆瑞嘴角露出笑意向他伸手做了一个暂缓的动作:“可能是草鱼,这个家伙很狡猾,它在试探我的耐心。”
朱云贵微微一笑又闭上了嘴,他知道马书记对钓鱼有着偏执的喜爱。他甚至还专程购买了几本关于钓鱼技巧的书来研究,但是却拒绝了省钓鱼协会邀请他担任名誉会长的邀请。
果不其然,大约等了一分多钟以后,就在朱云贵已经失去耐心的时候,马庆瑞的那个鱼漂突然呼的一下子沉入了水里,看走势正在向水深处逃窜。
早有准备的马庆瑞刷的一下提起了钓竿,纤细的钓竿马上弯成了一张满弓,杆稍随着双方的角逐剧烈的抖动了起来,使人没来由的揪起心来。担心它随时会折断。
“呵呵,个头还不小,是个大家伙。”马庆瑞呵呵笑着站了起来,摇动着吊杆上的滑轮与水中的鱼儿开始了对拼。
朱云贵也已经跟着站了起来。伸手拿起一旁的抄网严阵以待,他向来就是马庆瑞的得力助手,知道在什么时候自己该干什么。
几分钟的强力对抗,水中的那条鱼终于力竭。被坚韧的钓丝拉得浮出了水面,张着大嘴左右的摇摆着尾巴,想要努力摆脱钩在嘴上的那个讨厌的钓钩。
马庆瑞缓缓的摇动着滑轮。松弛有度,引诱着那条鱼一点点的靠近岸边。
朱云贵早就已经放低了身子,把手中的抄网沉入水中,配合着马庆瑞为他手中的猎物设下了一个陷阱。
已经能看清湖岸上的两个人了,被钩住嘴巴的草鱼感到了强烈的危机,本已力竭的它突然拼命的摆动起了尾巴,拖着那根长长的钓线拼命向湖底钻去,而随着它的拼死一搏,马庆瑞手中那根高档的达瓦波纹龙钓竿发出了轻微的咔嚓声。
经验丰富的马庆瑞急忙松动了手中的滑轮,缓慢的牵制着那条草鱼又放出了一节钓线,他知道这条草鱼已经是困兽犹斗,如果这一次它还不能挣脱钓钩,那么它就已经不可能再有余力挣脱了。
人鱼之间的角力似乎又回到了起点,在放出了适度的钓线之后,马庆瑞又开始缓慢的摇动起了手中的滑轮。
这套达瓦波纹龙钓竿是他的女婿孝敬给他的,听女儿说花了三万多块钱,当时马庆瑞黑着脸呵斥了白小磊一顿,不过还是换上了这套钓竿,而且用起来还颇为顺手,高档货就是高档货,比自己原先用的那套几十块钱的钓竿就是强上了很多。
水中的那条草鱼再次被拉得靠近了岸边,朱云贵已经笑着拍起了小马屁:“书记果然是老道,看这个家伙吃饵的方式就已经知道是一条草鱼了,呵呵,不过这个家伙就是再狡猾也没有能逃脱您这位老猎手的手掌,看来今天晚上咱们又有熘鱼片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