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跟着凤铃在土家寨子里穿梭了一阵,在一座比较高大的宅院前面停下,这家人的房子飞梁画栋、雕花挂饰,起来远远比其它人家有气派,想来就是我们要找的支吉梯玛的家了。凤铃向楼上叫了两声,片刻后,跑下来一个穿着节日盛装的小孩儿,想来这孩子已经奈不住过年的诱惑,预先把新衣服穿上了。凤铃把她嫂子给的嵌玉祥云银链交给这小孩儿,对他说明来意,他笑着对我们说:“因为过年要祭祀先祖,所以支吉梯玛最近都在土王庙里忙,你们想见他的话就跟我来吧!”小孩儿说完,就一蹦一跳的向前走去。
老牛叹气道:“少数民族就是事儿多,整天祭完这个拜那个,好像他们那些祖宗还活着一样,依我,这些封建迷信的尘垢早就该清理了。等下我让他们像破四旧一样把庙堂统统拆掉,神器全部砸毁,然后在里面摆成麻将桌。没事儿的让他们都在一起搓搓麻将、打打牌,不但轻松,而且还能创收,老杜,你们说呢?”
李永生笑道:“牛哥,祭祖自古以来都是一件盛事,不但代表着后代子孙对老祖宗的怀念,还是一个民族重要的文化标志!这种活动是不可能禁止的!”
天元道:“对啊,我们村儿里不是也有祭祀活动吗?只不过没有他们那么多花样罢了。”
我摇了摇头,冲天元道:“老牛连祖宗都不想祭祀,还想把宗庙给拆了,这种人要是扔到战场上,肯定就是个叛徒!不过你也别怪他了,你老牛这副长相,跟麻将籽儿里一条上面刻的那只鸟几乎没什么两样,简直就是个鸟人,他脑子有些与我们人类不同的想法,我们也不用太奇怪!”
老牛正想再反驳两句,就见凤铃低声向我们道:“土王庙里个严肃的地方,到那里你们要是还乱说话,小心会被轰出去!”老牛赶紧向凤铃保证:“我再也不说话了,一切都听凤铃妹子你的指挥,你让我说我再说,你不让我说,我坚决半个字都不说!”顿了下,转头向我道:“等这事儿完了,咱们再算帐。”
土王庙也叫摆手堂,是土家人祭祀先祖的地方,逢年过节的时候,寨子里的男女老少都欢聚在此,跳起由耕作、狩猎、祭神各种活动演化而来的热情洋溢的摆手舞,一派和睦、幸福景象。我们被领进去的时候,支吉梯玛正指挥一些男男女女整理着牛角号、齐眉棍、神刀、朝筒、旗子等五花八门的祭祀用品,还有很多是我叫不出名字的。他一时脱不开身,要我们先坐一会儿。
我闲着没事,就在庙堂里面转着起来。这里与其它贡奉着祖先的庙堂并无两样,只不过带了浓浓的民族特色而已,没什么我感兴趣的东西。我了几眼,就把眼睛转到了一边儿的墙壁上,那上面是一只巨型的浮雕白虎,约有一丈多长,半丈多高,白虎站在一块儿巨石上,昂首长啸,大有立地擎天之势。在白虎的前爪下,踏踩着两个圆型的东西,一个是像是我们那天见的野人的脑袋,还有一个就说不清楚了,那东西虽然也是有鼻子有眼儿,长相却极为怪异,它三只邪异的眼睛被描成的绿色,头发卷曲的像盘着一根根的毒蛇,大张着的嘴里卷着一根像是蜥蜴舌头般的东西。
我盯着白虎了一会儿,突然觉得似乎在哪儿见过这东西!细才发现,白虎身上的花纹竟然不是一笔画下来的,而是一些奇怪的符号组成的,那些符号和我家里那笔记本上的鬼画符竟然大有相似之处。我试着把它们连在一起了一遍,结果让我大吃一惊,那些符号竟然记录了一个非常远古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