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本直身为袁崇焕手下第一幕僚,自重身份,自然不肯先开口。
旁边梁稷自认为此次出使东江立下大功,也相持着不说话。
袁崇焕看到这一幕,心里雪亮。不由的埋怨道,老子手下这批谋士,对外怎么样不说,内斗到是一个二个厉害的很。便开口道:“梁先生,此事如何看?”
梁稷一听,便知道自己的袁崇焕心目中的地位不如程本直,心中有了几分怨气。何况在东江的时候早就被王启年拉下了水。这种场合要是不给东江说话,事后传到东江众人耳朵里面,肯定没自己好果子吃,便斩钉截铁的说道:“大人,在下在东江呆了三个多月(先表下功劳),深知毛文龙为人粗鲁无文,只会一些上不得台面的计策。杜度正月开始南征,倘若说毛文龙此时便开始设下圈套,在下死也不信。此事背后应该另有隐情,传播谣言的,除了东江细作外,确定没有建奴细作?”
袁崇焕听到这里,心里不由得对梁稷的评价高了几分,此人,还是真材实料的。奈何不敢得罪建奴,只好开口道:“此事确实只有东江习作在传播,却无建奴细作参与其中。”却没想到误导了程本直,导致后面的一系列好戏。
梁稷自言自语道:“如此说来,此事却是甚为怪异!毛文龙那边时间上并不急,倘若需要传播谣言,只需在东江传播即可,稍后自会扩散到辽东,犯不着冒险派人前来辽东造谣。唯有建奴,希望大人和东江早日火拼,好坐收渔翁之利,才会急急忙忙的派人来辽东传播谣言。”
这边梁稷话音刚落,程本直便开口反对了:“大人,在下却不是这样看,此事十有八九是毛文龙设下的圈套。其实谁设的圈套都无关紧要,当务之急是替大人洗脱嫌疑,在下有一计策,可以解此困境。”
袁崇焕赶紧说道:“程先生有何妙计?”
程本直开口道:“此事的关键,便在这个名为王启年的人身上。且不说前面的事情到底是不是他所为,只要他是大人的人,他所做的一切自然是大人的吩咐。咱们必须速速找到此人,然后威逼利诱都可以,让其转投大帅帐下。自然可以向朝廷交代了。,他的计策也就是大人的计策,他的功劳也就是大人的功劳。谁又敢乱说什么?”
想了想,程本直又开口道:“只要此人到了我们手里,大人还可以顺手坑毛文龙一把。只要大人把抓获的东江细作往朝廷一交,然后上本弹劾毛文龙陷害同僚。到了最后,再让这个叫王启年的也写一份供状,只说他受毛文龙威胁,不得不参与陷害大人。如此,毛文龙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旁边梁稷嗤的一笑,开口道:“程先生可知这王启年和毛文龙的关系?一个是女婿,一个是岳父。如何能拉的王启年过来。”
程本直满脸通红,大怒道:“你何不早说,故意看在下笑话么?”
梁稷扳回一城,心里正得意呢,也不回口。何况自己脚踏两条船,碰到这种事情,表明态度应付过去就好。说多错多,很容易两边都不讨好。便闭嘴等着程本直再说,有机会的话再来一次截杀,这种感觉不要太爽哦。
程本直想了想,继续开口道:“倘若这王启年拉拢不过来,咱们就的做两手准备了。先,得想办法消灭谣言,不能让谣言向京师传播。倘若惊动了皇上,说不得又得废一番手脚。”
袁崇焕点头赞同。
程本直又开口说道:“咱们软的不行,便来硬的。仍然是两个办法,或者把王启年骗来辽东,只要这货到了咱们的地盘,有的是手段让他按照咱们的意思说话。 倘若实在是弄不过来,咱们不妨派人把他弄死在东江。到时候死无对证,大人便可说这王启年是大人安插在东江的幕僚。如此除了可以弹劾毛文龙陷害同僚之外,还可以弹劾毛文龙杀人灭口,屠杀有功之臣。”
袁崇焕一听正中下怀。弄死王启年不仅可以出心头之气,还可以给自己洗脱罪名,最后还能把毛文龙拉下水。一石三鸟,果然好计策。便开口说道:“程先生好算计,为保险起见,三策并行吧!”
梁稷在一边却是暗暗得意。这姓程的果然心狠手辣,可惜东江那个王启年也不是这么好惹的。你们俩狗咬狗去吧,老子搬凳吃瓜看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