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将蒋义渠坐在郡守府的后花园中,唉声叹气!河间郡临近幽州,作为袁绍手下大将,蒋义渠被袁绍派来镇守此地。只是近来,境内民乱四起,让他四处围剿,疲于奔命。而与此同时,南方战况又不断传来,明眼人都知道袁绍军已经是败亡不远了。
家将蒋成在旁边进道:“老爷!今日晚上的巡城还去不去了,近期军中士气低落。军纪败坏,我等已经有些约束不住军兵了啊!这近日的局势……老爷终究还是要小心!”
“哎!大难临头了啊!”在自己从下一起长大的家人治下,蒋义渠也不再顾忌:“所谓覆巢之下,安有完卵!主公终究是不敌李哲!这黄河渡口被突破,冀州内部又是四处纷乱,兵力空虚,大公子在外孤掌难鸣。四散之势如何能与李哲军相抗!我等终究不免是一个徇死的下场!”
“老爷!其实也不必徇死的,这眼看着大厦将倾,又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
“什么?住口!”蒋义渠一听立刻形色俱厉:“大胆刁奴!竟敢挑拨我与主公的忠心。难道想死了不成!”
“可是老爷!家中的夫人公子还是要老爷照看的!您若是去了!这家里面可怎么办啊!公子幼小,乱世之中,这蒋家的香火又怎么能保的住。”
“呸!大胆!难道想要我斩了你不成!”蒋义渠轰的一下站起。从腰间拔出剑来指着蒋成!怒目而视!
蒋成不敢和蒋义渠犟嘴,但却倔强的和蒋义渠对视,不肯低头!
蒋义渠怒视了蒋成许久,终究是下不去手,手下逐渐颤抖了起来,索性仍下了剑去,转头看向天空,口中喃喃道:“你不懂!你终究是不懂的!男儿之名声气节,有甚于性命!袁公待我不薄,有知遇之恩!便是再艰难的局面。我也不能有负于他!”
“可是主公就能辜负了夫人和公子么?蒋家可就是这一条独根了,老爷要去,岂不是要绝了祖宗的祭祀!”蒋成仿佛是彻底豁出去了,怒瞪着蒋义渠,厉声喝问。
蒋义渠闻言浑身巨震。闭上眼:“哎!忠孝不能两全啊!”
奴仆两人正在对峙的时候,突然啪啪啪的几声掌声响起:“蒋兄!好一对感人甚深的忠臣忠仆!与我心有切切矣!”语音在蒋义渠听来极为耳熟!
蒋义渠和蒋成两人立刻警醒,郡守府中,如何会有外人进来,这耳音虽然熟悉,但绝不是府中的任何一个人!
两人戒备之中。一人从花丛中现出身来!只是一眼,就让蒋义渠大为吃惊!
张颌!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蒋义渠指着张颌。
“我又如何不能在这里!”张颌笑道。
“你不是投了曹操,后来又被李哲打败了么?”
“不错!不过后来天师仁厚,并没有残杀我等俘虏将领,反而厚待,这一年半载之中,进行感化我等,让我们看到了真正的天下大势!”
“那你的意思是,你现在已经投了李哲了么?”蒋义渠已经感觉到了不对,在后花园这般声色,怎的好久都不曾有卫兵前来。
岂料张颌听到此言,反应激烈:“大胆!天师名讳,岂可随便出自我等凡人之口。”
“我呸!张隽义!你个无耻之徒,什么天师名讳,不过是一个乡间神棍罢了!而你,降来降去,和吕布又有什么区别!可有半点廉耻之心!”
张颌恼羞成怒,“你!你个冥顽不灵之辈!看来终究还是绕不得你!”
蒋义渠闻言心惊,他知张颌有万夫不当之勇,此时和他动手,定然是被立刻击杀的命运,随即闭口不言,只是拿眼睛四处张望,张颌看见,哈哈大笑,“怎么?还想逃跑?你当我出现此处,竟然不会有准备么?实话告诉你,城内已经是落入我军之手了!”
蒋义渠心神大变:“怎么可能?除我之外,城内还有荀……”
张颌笑的更加灿烂,“哈哈哈哈!蒋义渠,不错!正是还有荀先生!此时已经受我方相邀,以此城为进身之阶了!”
荀谌!荀友若!李哲军户部尚书荀彧的四兄,也是袁绍军颇为器重的谋士,担负着和蒋义渠共同镇守河间的重任。只可惜,世事变化如流水,人心更是难测,在郭嘉的军情司的暗中活动串联下,荀谌终于看清大势,暗中投了李哲,和秘密潜入河北的河间本地豪族张颌一起,演出了这一出暗夜夺城的把戏!
清河郡,入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