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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拉关系

“你二人乃是夫妻?”陈蓦眼中露出几分异色。

“正是!”

“……”陈蓦闻言皱了皱眉,几次欲言又止,他神色,仿佛有什么事困扰着他。

见陈蓦长时间默然不语,使得气氛有些尴尬,谢安想了想措辞,低声说道,“陈兄此番来冀京,莫不是为梁丘家而来?”

“……”陈蓦抬头望了一眼谢安,举着茶盏默默喝茶,仿佛是默认了谢安的猜测。

见此,谢安心中更加笃定,带着几分轻笑说道,“依小弟来,陈兄这会儿多半是在想,[那梁丘舞武艺高强,并不需要耍弄手段、拉拢关系,莫不是……我当真乃梁丘家的人?]”

“……”陈蓦闻言诧异地望着谢安,脸上流露出几分惊讶,难以置信说道,“你如何知我心中所想?”

拜托,穿您的心思又不是什么费力的事!

心中暗笑一声,陈蓦舔了舔嘴唇,正色说道,“陈兄也想到了……陈兄莫怪小弟说的话不好听!――小弟的妻室梁丘舞,乃五大豪门之一梁丘家第十二代家主,乃冀京四镇之一,朝中从二品的上将军,统帅东军神武营两万骑兵,而陈兄却是……咳!却是一介草民,甚至一度助纣为虐,相助于叛军,纵然是陈兄武艺天下无双,小弟的妻室也没有理由为了迫使陈兄受降而编出那般谎言!――陈兄意下如何?”

“……”陈蓦闻言默然不语,过了半响,这才缓缓点了点头,说道,“你说得不错……以她的武艺、地位、名望,确实没有理由编造这种谎言……”说到了,他停顿了一下,带着几分犹豫之色,问道,“梁丘家的事……你了解多少?”

他吞吞吐吐的模样,谢安哪里还会不明白,想了想后,低声说道,“此事小弟听家妻说起过……不出意外的话,陈兄便是家妻的堂兄,按辈分所排,小弟还要管陈兄喊一声[大舅哥]!”

“呵!”陈蓦失笑地摇了摇头,表情有些复杂。

见陈蓦没有任何不悦的反应,谢安心中暗自窃喜。

他很清楚,自己这位大舅哥的身份不同寻常,那可是太平军第三代主帅,兼之武艺天下无双,有这位大舅哥罩着,太平军上下谁敢对他谢安不利?

而陈蓦显然不知谢安[不怀好意],在思忖了良久后,叹息说道,“她……还有说别的么?――对了,你有表字么?”

谢安闻言一个激灵。

陈蓦竟然主动开口问他谢安表字,这意味是什么?

想通了其中关键,谢安强忍心中喜悦。连忙说道,“小弟年幼,还未弱冠,是故尚未有取表字,大舅哥叫我小安便可!”

“小……安?”陈蓦低声念了一句,点点头示意谢安自己记下了,继而带着几分紧张之色,低声问道。“小安,她还有说别的么?”

堂堂太平军第三代主帅,竟然如此亲密地唤自己小名……

感觉到两人关系已近一步的谢安暗自窃喜,闻言连忙点头说道,“大舅哥的事,小弟只知大概……据小弟所知,大舅哥的生父,乃梁丘公长子,梁丘恭……”

“梁丘恭……”陈蓦眼神变得凝重了许久,胡须也微微变得有些急促。急忙问道,“那他……”

仿佛是穿了陈蓦的心思。谢安脸上露出几分迟疑之色,低声说道,“大舅哥乃遗腹子……大舅哥尚未出生,大伯便已故去……大伯母在生下大舅哥后不久,思念成疾,亦撒手人世……此后,大舅哥便由小弟的岳丈大人。东镇侯梁丘敬抚养……”

“……”陈蓦张了张嘴,欲言又止,眼中露出几分遗憾f阜职伤t谖0玖丝谄后,低声问道,“他还在么?东镇侯……?

谢安摇了摇头,低声说道,“十七年前,东镇侯率军攻打太……太平军,在芜湖一带斩杀了太平军主帅薛仁,当他追击太平军溃师时,不慎身中流矢……”

“太平军?”陈蓦难以置信地望着谢安,喃喃说道,“薛仁……初代太平军主帅……怎么可能?怎么会这样?!”

望着陈蓦那激动的表情,谢安暗暗叹了口气。

他也知道,此刻的陈蓦心情想必是异常的激动,一边是堪比义父、代替其父抚养他的东镇侯梁丘敬,一边则是他如今所效力的太平军……

见陈蓦的皮肤渐渐泛起几分赤红色,甚至于,隐隐有几分水汽蒸发,谢安连忙按住陈蓦滚烫的右臂,低声提醒道,“大舅哥,莫要激动,[雾炎]乃梁丘家招牌,若是叫别人瞧见,势必会引起旁人怀疑!”

“……”陈蓦闻言心中一惊,点点头,在深深吸了几口气后,很不可思议地,他皮肤上所泛起的赤红,竟然渐渐退了下去,得谢安一愣一愣的。

“大舅哥,你……你能控制自己的情绪么?”

陈蓦眼中露出几分疑惑,望着谢安不解说道,“为何这么问?”

谢安闻言,便将他对[雾炎]这个梁丘家秘而不宣的秘籍的解释告诉了陈蓦,尽管陈蓦听得一知半解,但依然不由暗自咋舌。

“果真是这样……”微微叹了口气,陈蓦自嘲说道,“我还以为那只有才独有的招数,却不想……唉!”说着,他好似想到了什么,询问谢安道,“她……她还无法彻底控制自己的情绪吧?――我那堂妹……”

谢安点了点头,苦笑说道,“嗯!――大舅哥怎么知道的?”

陈蓦闻言微微一笑,淡淡说道,“长安时,我就见她有点不对劲,一脸杀气,差点对作为她夫婿的你都起了杀机……小安,若是你相信我所说的,就尽量暂时别让她再处于那种情绪,她还无法控制那种嗜杀的**!”

“咦?”谢安闻言愣了愣,傻傻地望着陈蓦瞧了半天,古怪说道,“大舅哥的意思是,大舅哥已经掌握了……”

“对!”陈蓦淡淡一笑,毫不隐瞒地说道。

好家伙……

望着表情自若的陈蓦,谢安暗自咽了咽唾沫,他知道陈蓦指的并不是普通的[雾炎],而是类似于暴走一般的状态。

四五年前,梁丘舞在冀北战场上,就曾经失控过一回,那时,她以一人之力屠杀了三千余北戎狼骑,因而得到了[炎籪]这个响亮的名号。

而如今,陈蓦竟说他已经能够自主地控制那种状态……

想到这里,谢安舔了舔嘴唇,小心翼翼问道,“既然如此,在长安战场,大舅哥为何不……不施展呢?”

“并非我不想用,只是……很危险,”摇了摇头,陈蓦解释道,“两年前在太湖,我曾经用过一回,差点因此丧命……是故,若非到万分紧急,绝不可用!”

谢安闻言恍然大悟。

他这才响起,梁丘家的[雾炎]招数,本来就是以极为强烈的情绪来加快体内新陈代谢,那似火焰般的气息,说到底就是体内的水分在高体温下不断地流失,一旦时间过长,人难免会脱水,因而危及生命,再者,人体内的血管也无法长时间地维持,一个不好,就会内出血,甚至于,就连心脏恐怕也承受不住那超乎寻常的血压。

说白了,梁丘家的[雾炎],那就是一把双刃剑,虽说能够在短时间内发挥出远超平日的实力,但是对人体亦有极大的危害,如此,也难怪当时陈蓦被逼到绝境,也依然不想施展更深一层的[雾炎]。

此后,谢安陆陆续续地将关于陈蓦的事都告诉了陈蓦,包括陈蓦是梁丘家的嫡子,自幼被当成未来家主培养,此外,他将梁丘家眼下的处境也告诉了陈蓦。

当陈蓦从谢安口中得知,梁丘家除了他以外,竟只剩下老梁丘公与梁丘舞二人时,陈蓦默然不语。

见此,谢安舔了舔嘴唇,低声劝说道,“大舅哥,眼下回头还来得及……”

望着谢安眼中那几分关切之色,陈蓦叹了口气,苦笑着摇了摇头,喃喃说道,“太迟了,尽管我曾经或许是梁丘家的嫡子,但……回不去了!”

谢安张了张嘴,欲言又止,默默思忖了半响后,他忽然眼睛一亮,说道,“此地据东公府不远,大舅哥不想去瞧瞧你年幼时的居住么?”

“……”陈蓦闻言面色一愣,眼中隐约流露出几分向往之色。

p:上一章新出现的危楼两个刺客,来自于书友【kelang】的构思,在此感谢。上一章忘记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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