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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城,城南客栈。
望着童玲在哭泣中睡了过去,童英轻轻的为她擦拭干眼角的泪水,望着她美丽的容颜,因为心中的悲伤而显得憔悴。他的内心里没来由的一疼,而刚才因为有童玲在身边使得自己无法表达,以至于压抑了一整天的悲痛也全部涌了上来,眼中的泪水若隐若现。
“笃笃笃…”
不过就在此时,门外传来一阵轻微的敲门声,童英赶紧擦干了泪水,轻轻的开门走了出去,生怕将好不容易睡着的童玲弄醒。
“袁叔,这么晚了有什么事么?”来人是白日里的那位袁叔,童英将他领到楼上一层的角落里,这里少有人过往,这才轻声开口问道。
“英儿,玲儿她还好吧?”袁叔面色关切的问道。
“她哭了很久,这才刚刚睡过去。”童英低声答道。
“哎,无论是谁骤然遇到这样的事情,只怕都接受不了。玲儿她…哎…”袁叔叹了口气接着说道,“英儿,虽然有些东西我知道现在说不太合适,可是玲儿如今的情况,佑维也在外未归,我也只能与你商量。时下人心浮动,如果不早些定下来,只怕拖下去也未必件好事。”袁叔长长的叹了口气,面有难色。
“袁叔,你是长辈有难事但说无妨,若是我不能做主的,自会去与小师妹还有大师兄商量的。”童英见袁叔如此,知道也不是什么好事。
“那好吧,既然如此,那我便直说了。”袁叔点点头,开口道,“英儿你也知道,在长安城里我们童氏武馆的声名原本是最显赫的,其中的武师也是最优秀的,可是一场大火将武馆付之一炬,而馆主也不在了,那些武师们都是人心思动,而且我听说有一些武馆已经开始招募他们了…”
说到这里,袁叔顿了顿,望着童英肃然道:“这些人都是我们武馆的精英,亦是他日重建武馆的支柱,若是他们都离开了,只怕我们童氏武馆也就垮了!”
童英低着头,沉思许久,终是无奈的说道:“此事涉及我童氏武馆的兴存,我一人实在不敢下决断,不若等到大师兄从许昌回转我与小师妹和他商议之后在做决定吧,想来大师兄也差不多就是这几日回长安了。”
袁叔亦是无奈的摇了摇头,他其实也知道这件事光童英决计是做不了主,但是自己不说出来却又不行。
“在大师兄未回转长安的这些日子就只能请袁叔你尽量安抚众人吧。”童英想了想又开了口。
“这个自是我应当做的。”袁叔点应道,然后转身准备离开,才走了两步却又像是想到了什么,转过身来,走到童英身边,面色颇为踟蹰。
“怎么了,袁叔你还有什么事么?”童英见状,有些诧异的说道,“是武馆还有什么难事要解决么?”
“不是。”袁叔摇了摇头,沉思有顷,俄而一咬牙,沉声道,“我觉得馆主之死大有蹊跷!”
“袁叔你说什么?我师父的死有何可疑之处?”童英闻言一惊,连声问道。
“武馆发生大火那日有些事情让我觉得有些不解。”袁叔眯着眼睛似乎是在回忆当日的情形,“一是那日的大火来得很是突然,等到众人反应过来的时候,火势已经很大了,而且起火的地方是武馆的东北面,那里本并无太多易燃之物,也远离柴房等地,却是生出这么大的火势,着实让人困惑…”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再次压低了几分,用只有自己和童英能够听到的声音道:“后来我在火场里发现,似乎起火之处并不止一个,而且还是同时着的火!”
“袁叔你的意思是这场火是有人刻意为之?”童英有些不敢相信的望向袁叔,皱着眉头说出了袁叔没有说完的结论。
“若非如此,我觉得很难找出一个合理的解释。”袁叔摇头道。
“而且后来我还听来得晚的一些外家弟子说,说是灭火时似乎从馆主的院子里听到了打斗声。”袁叔缓缓接着道。
听到这里,童英心中已然明悟,他的脸上呈现出一丝愤怒之色,寒声道:“袁叔以为我师父是被人害死的?”
“英儿莫急,这些也只是我个人的所见所闻而已,事实究竟是如此还有待商榷。”袁叔摁住童英的肩膀,摇头劝慰道,“何况官府的仵作昨日也对馆主的尸身检验过了,说馆主是因为心疾而亡。亦或许是馆主他见到火势凶猛,一时太过激动也犹未可知。”
“袁叔不用多言,我明白。”童英点点头,脸上的表情也由愤怒而转为凝重。
“对了,刚刚大门口有人要我转交一封信给你,说是你的故交,信在这,你一下。”袁叔缓缓从兜里拿出一封信交给了童英,然后拍了拍童英的肩膀,缓步离开。
童英目送他远去的背影,拆开了信,发觉上面只有寥寥的数语:欲知真相,可一访襄阳卧龙先生。单福
真相?什么真相?
杀害师父的凶手真相?还是自己身世的真相?而那卧龙先生到底是谁?跟这一切有何关联?
童英反复思量着,不觉天色已然大亮,他甩了甩头,带着满腹的困惑往回走,想来大师兄便是这两日就会到长安了,到时自己说与他听,以大师兄的聪明才智,必能从中发现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