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带我去何皇后寝宫,我要面见皇”何进顿了顿,嘴角却是浮起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改口道,“我要面见太后。”
那小黄门先是一愣,俄而反应过来:“喏,太后寝宫在那边,奴婢带大将军您过去。”
另一边,蹇硕如惊弓之鸟,向北宫门逃去。可是他心中却是不自觉的想,逃离皇城后,自己又该去何处?
蹇硕在偌大的禁宫之内仓皇的奔走着,他此刻心乱如麻,思虑了半晌,无奈的发现自己只能去往河东了,毕竟刘宏说过,他曾有诏书给河东太守董卓,而且董卓手下的西凉兵士皆为虎狼之士,在对战黄巾贼是屡战屡胜,再加上河东离洛阳快马不过数日,自己手握皇上遗诏,只要到了河东对董卓宣诏,引凉州大军入京,必定能力挽狂澜,彻底扭转局势!
思虑及此,蹇硕更是快步疾行,眼着北宫门近在眼前,心中顿时狂喜。
只可惜就在这时,一支人马突然从宫门外出现,拦住了蹇硕的去路。为首大将,身披软甲,眉眼细长,正是曹操。
“蹇硕逆贼哪里逃,还不快快束手就擒!”曹操清来人是蹇硕,不由心头大喜,当下厉声喝道。
到来人是领着羽林卫的曹操,蹇硕心知不妙,知道自己再想要杀出重围简直是难上加难,不由长叹一声:“皇上,蹇硕有负你重托,死不足惜啊!”
说完蹇硕长剑往脖间一抹,一股鲜血顿时喷洒出来。
曹操走到蹇硕尸身前,仔细辨明确是蹇硕无疑,正准备开口让人抬走,却不经意间到蹇硕胸口鼓囊囊的,似有一物。
他伸手入到蹇硕怀中,将那东西取了出来,却是一封圣旨,打开来一,曹操顿时脸色一变,额头上不自觉的渗出一滴冷汗。
“将军”身后有亲卫察觉到他的异样,不禁开口道。
“我没事,你等将蹇硕的尸身收好。”那亲卫闻言,当下命人抬着蹇硕的尸体。
而曹操则将那圣旨藏入袖中,深吸了一口气,做出一副镇定自若的模样,往德阳殿走去。
何进本准备先去见自己的妹妹,顺便也外甥刘辩,不过却被回转的袁绍拦在了德阳殿中,袁绍拦住他,趁机进言道:“大将军,如今正是斩杀阉寺的好机会,何不趁机将十常侍尽数拿下铲除,方为明智之举。”
何进眉梢一挑,装出没有听清楚的样子,说道:“待我先去觐见太后。”何进只说了这么句话,便往皇后的寝宫走去。
边走,何进也在暗自思忖,如今确实是一举清剿宫中阉宦的良机,只要推说这些人都和蹇硕一样是乱党,便一杀百了,或许能为自己日后省下不少麻烦。然而他又想起今日之事全赖张让的提醒,若是妄开了杀戒,岂不是有违自己的誓言?
先前禁宫大乱,宫中内侍纷纷四散逃避刀兵,而诸如宋典之类的十常侍等人皆是逃进了何皇后的寝宫中躲避,如今见何进来了,皆是痛哭流涕的匍匐在何进脚边,赌咒发誓说自己与蹇硕作乱无关。
而何进让何皇后寻了间密室中,将袁绍所请与自家妹妹说了一遍,那何皇后却是不悦道:“兄长胡涂啊!内侍管理禁省,乃祖宗留下来的法度,不能说变就变。况且,先皇尸骨未寒,新皇年幼,张让等人皆先皇近臣,先皇大行未久,你这就杀他的近臣,岂不是让先皇寒心?“
何进闻言,隐约觉得自己的妹妹说的有道理。而且他对清流士人本就心存忌惮,甚至可以说是有些怨恨,毕竟这些自诩清高的士人一向都瞧不起他这个曾经当过屠夫的大将军,一想到这里,何进便下定了决心,宁肯留下诸如张让这等阉宦,也绝不能让刻薄寡恩的士人得势!
此时,刚过卯时,天还没有大亮,不过禁宫中的厮杀之声,却已经渐渐消失。
新的一天即将开始,大汉王朝也将会翻开新的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