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意偷的?”杜自远急切地问。
“似乎不是。更像是随手牵羊。那块香皂放在一个提包里,提包里有一些钱。盗窃的人可能是看见了那些钱。所以,连提包一起偷走了。”
“有线索吗?知道是什么人偷的吗?”
“我妹知道一点线索。是昨天晚上告诉我的,就是被公安局逮捕之前。对了,自远,我妹也在武汉呀!”
“我知道她也在武汉。”
“你怎么知道?”
“是赵明贵说的。”
“赵明贵?他也在武汉?”
“是。现在来看,他到武汉来,也是针对你的。你可能是他的首要目标!”
“自远,赵明贵可是个狡猾的家伙,你一定要防着他。”
“我知道。我一直派人监视他。我想通过他,找到‘水葫芦’。这是我到武汉来的最大的目的!”
“哎呀!自远,‘水葫芦’也在武汉呀!”左少卿猛地坐起来,紧紧地抓住他的手,直盯着他说,“‘水葫芦’也在武汉,我有可靠情报!”
“什么!你有什么情报!”杜自远顿时瞪大了眼睛。
“我截住了台湾发给魏铭水的电报。魏铭水就是我妹所在的那个潜伏小组。电报里命令他,服从‘水葫芦’的命令,采取行动!”
“水葫芦”也在武汉!这个消息大大地震惊了杜自远。他的脑海里顿时翻滚起来,各种细微而诡异的情况一一浮现,并且揉合在一起。
孟桅处长说过,他很担心总参情报部的内部有敌人的卧底。武汉物理研究所研制的那个“核心部件”,被某个人准确地透露给台湾。张正东那双有些阴沉的眼睛。再有就是,几个小时前发生的那次爆炸。他相信,这次看似愚蠢的爆炸,一定是有特殊目的的。尽管到现在,他还没有想出这个目的是什么。最后一点,张正东竟然建议葛处长抓捕一切可疑的人!他有什么目的!
杜自远心里明白,“水葫芦”也在武汉,只能说明所有发生的这一切,都是经过“水葫芦”周密策划的,都是有目的的!狡猾的“水葫芦”,绝不会做无用功!
现在,杜自远确确实实地明白,这个“水葫芦”就在自己的身边,甚至和他经常见面!但是,他是哪一个?他是哪一个?
杜自远一想到这里,就有些坐立不安了,心里也更加焦躁。
他说:“少卿,我现在有非常重要的事,必须立刻办,否则就晚了。你现在怎么办?要不,我送你去省军区招待所休息吧。你知道湖北省军区的司令员是谁吗?就是当年南京的那个伤员呀!”
左少卿惊讶地点点头,“原来是他呀!太好了。自远,我现在还不能休息。我要去找我妹,她说她已经有了线索,我要尽快把那个香皂找回来。”
“那好,我再送你一段吧。”杜自远再次搂住她,轻轻地亲吻她的脸。
“自远,不用送我。”她慢慢地从杜自远的怀里挣出来,注视着他,“我现在必须尽快去找我妹。我还不知道我妹在哪儿,我得去找。你还有更重要的事,你快去吧。等天亮了,我随时都会和你联系,去省军区招待所找你。”
杜自远默默地注视着她,拉着她的手说:“以前在南京,现在在武汉,我们每次见面都是这么匆忙,这么紧张。少卿,找一个机会,我一定要和你安安静静地呆一会儿,只有我们两个人,好不好?”
左少卿已经猜到他的意思,心里忍不住有些摇动。但这也是一件很难决定的事呀!能和杜自远独处的,是她,还是她妹呢?算了,以后再考虑这些事吧。
她微微地笑着,抽出自己的手,轻轻推开车门。
几分钟之后,杜自远、秦东海和龙锦云都静静地站在汽车旁边,看着左少卿很快地走远了,并且渐渐消失在黑暗之中。
杜自远收回思绪,轻声说:“东海,咱们去物理研究所!快一点!”
秦东海和龙锦云都急忙钻进汽车里。这辆大吉姆,轰鸣着也消失在黑暗里。
杜自远到达武汉物理研究所的办公楼里,立刻办了两件事。第一件,是给省军区司令员李云林打电话。他说:“老李,你派部队来,就是现在,要快!”
他做的第二件事,就是通知总参情报部四局的张正东副局长,和孟桅处长来五楼的会议室开会,是紧急会议。
张正东和孟桅都住在这栋办公楼三楼的办公室里。办公室里安了两张行军床,就是他们睡觉的地方。所以,杜自远的通知一到,他们立刻就穿好衣服,出了办公室,匆匆向楼梯口走去。
但是,他们一到五楼的楼梯口,就察觉到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