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底下能当军头的,就没有一个真正的笨蛋和好人。朱斌同样不例外。
不管他在抗日和振兴国家经济上多么的用心,争权夺利扩张地盘这种事情做起来一点不比其他人差。非是别的理由,他不这么干,根本养不活自己越来越多的手下,更满足不了日益碰撞的工业和军事需求。地盘小了,光是放他那清一色的机械化部队都没地儿。
宋哲元这些年也历练出来了,看人的眼光是不会错的,但冯治安等人却不免有种偶像崩塌和理想破灭的崩溃敢,怎么都这样啊!还有没有点真事儿了!
“那我们该怎么办?”牵扯到地盘的事情,首先还是要向着自己人的。尽管对于宋哲元这种把地盘和私利放在国家利益之上的做法,冯治安其实不太感冒,但仍旧尊重自己老长官。
宋哲元颓然的叹道:“事已至此,走一步算一步吧。真到了那一天,也总好过被〖日〗本人从我们手中夺走,那可是失地失手之责,性质截然不同啊!”
秦德纯也是这想法。被〖中〗国人夺了去,总好过被〖日〗本人抢了,看看张少帅和东北军,昔日威风凛凛横行天下,五年前一败涂地,立刻成了过街老鼠抬不起头来,而当年输给了他们爷俩的冯玉祥却还当着军委会副委员长,虽然也是虚职,可没什么骂名不是?
名声啊,有时候比实实在在的利益更重要。
这么一弄。一车子的人都闷闷不乐,刚刚挫败〖日〗本人的〖兴〗奋劲儿就彻底的没了踪影,转而盘算起怎么应付朱斌和商震的联手进逼。
另一方面,提前退场的〖日〗本军官团却直接开向设在北平的旅团部,刚出了海子,一路阴沉着脸的松室孝良与田代皖一郎却同时哈哈大笑起来,却把河边正三闹了个莫名其妙!
松室孝良一脸快慰的赞道:“司令官阁下的表现可谓专业啊,相信那些支那人一定以为从我们这里获取了重大的胜利,却不知道反而一切都落入了我们的计算之中。”
田代皖一郎谦虚的摆摆手:“哎,机关长阁下说得太夸张了。我的确是看那些支那人的嚣张太过分而生气的嘛。反倒是河边君被蒙在鼓里,实在不好意思啊!”
河边正三正在为方才宴席上连番的丢丑感到恼怒不已呢,根本不明白这俩人怎么突然就发疯了,不由的火往上撞,急赤白脸的问:“难道我们的失败丢丑很好笑吗?!两位竟然如此不顾忌帝国的脸面,简直是不可理喻!”
松室孝良赶紧安慰:“联队长阁下稍安勿躁,这件事乃是参谋部和关东军机关长土肥原君的谋划,因为担心您不太擅长演习。就暂时蒙在了鼓里,真是万分的抱歉!具体的情况,我们到了旅团部,由土肥原君和板垣征四郎参谋长向你详细解释吧!”
“噢?!难道整件事都是出于诸位的策划?”河边正三不淡定了。那几位老大的地位可非同一般啊,时下帝国之所以能取得这么大的进步和战果,都多亏了他们的谋划和大胆的行动。自己不过是个新人,对情况的了解可是差得很。
心里头怀着疑窦赶到北平旅团部,赫然见土肥原贤二、板垣征四郎、hua谷正等策划华北进取计划的核心人物全部都在,一看他们几个人的脸色,hua谷正沉不住气的跳起来。紧张兮兮的问:“成功了吗?!”
松室孝良一脸喜悦的用力一挥拳头:“是的,成功了!朱斌确定要插手进入宋哲元的事情,这一次,我们一定可以把他踩倒在地!”
“吆嘻!干的太棒了!”板垣征四郎也忍不住腾地站起来,骄狂的脸上带着点疯魔的表情,两眼朝天光芒闪烁。嘴巴忍不住裂开来哈哈大笑!
土肥原贤二却深沉的好似一株千百年的老槐树,淡淡的抬手:“来来,请诸位把整个过程好好的讲一讲,然后准备下一步的计划。”
“好的!”松室孝良不敢怠慢,拉着一头雾水的河边正三在会议室中团团围坐,把事情经过大略的讲述一遍,当然自己这边吃瘪的过程,出丑露乖的那些场景就掠过不提。明确判断朱斌插手华北一事。
听完了,土肥原默默的思忖良久,终于在众人的期待的注视下缓缓地点头:“的确是这样的理想结果。诸位为了帝国的长远利益作出如此牺牲,实在是辛苦了!”
他躬身向几个赴宴的家伙九十度施礼,田代皖一郎等赶紧相谢:“机关长阁下不必客气,都是我们应该做的。”
看看河边正三一脸的茫然表情,板垣征四郎笑道:“还是我来说一说吧。其实这件事……。”
发起多方面邀请开所谓的联欢会,从头到尾就是一个阴谋,算计的目标有几个,一个是逼迫宋哲元最后的表态,另一个是朱斌。
对宋哲元,无论松室孝良还是土肥原贤二都是摸清楚其底细和脾气的,明白到了现在这情况,再施加一点压力,就会彻底的崩溃,即便不明确同意华北自治,也会默认〖日〗本的进逼,并取得一系列的战果。
这方面,除了有陆军部和关东军的进取计划,还有松室孝良的经济战略。在他的秘密情报中,提出〖日〗本帝国对〖中〗国的下一个侵略目标,锁定在“易于进攻的〖中〗国华北”。
其主要理由有下列三点:首先,作为消费市场的主体——人口,华北所拥有的河北、山东、山西、察哈尔、绥远、陕西、河南七省的人口总数约一亿“为满洲三倍,消费能力当然在三倍以上”。商品之进出,又有便利的天津、青岛两港可资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