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凡点点头,扫视魏延、郝昭、史鲁、史华,沉声道:“我不在期间,你们四人要好好辅助老麴,若是等我回来,听他说你们不听话,我绝对会打你们板子!”
四人抱拳,轰然应诺。
最后,田凡向庞德,道:“令明,你带一千骑兵,跟我走!另外,借你五百匹马儿,给我那三百铁卫用!”
庞德兴奋的大吼道:“庞德领命!”
田凡微微颔首,道:“其余人,各安职责!”
众人轰然领命。
田凡点点头,脸上重新带上了笑容。他道:“好了,现在你们各忙各的,我准备一下就出发了。”
说着,他走下帅位,当先往中军大帐外走去。
灊山,周围四百余里,是一座足够大的山。
灊山景色很美,此时已近中秋,山上许多树木开始落叶,许多枫树的叶子,也变成了红色或者黄色,点缀在山谷之中。今年大旱,粮食几乎绝产,为了填饱肚皮,山上的野果都被人采光了,野菜也几乎没剩下。唯有一种野果,没有人去碰,那就是酸枣!酸枣能促进消化,会越吃越饿,在这种饿肚子的时刻,自然没有人会去碰它。于是,满上遍野的荆棘树上,密密麻麻的诱人的,红色或者红白相间,果肉丰满的酸枣,成了这座山上一个好的风景。
陈兰和雷薄的大营中。
这个大营面积庞大,占据了整整一个山谷。中央部分,是军营,军营用大木与外围的生活区隔离开。此时此刻,许多衣衫褴褛的军卒,正在一员大将的监督下训练。许多面黄肌瘦的百姓,在军营外,手把着栅栏观着军士们的训练。每当见到自己熟悉的军卒时,他们指着那人,骄傲地对身边的同伴说着那人曾经是自己的同伴。这些百姓面有菜色,可是,他们的精神状态很好,虽然现在在挨饿,可不却能阻止他们对自己美好未来的强大信心。
这种信心,来源于军营中着士卒训练的那个将军,和坐在高台上的那一位将军。
监督士卒训练的,正是陈兰。
他三十多岁,身高七尺八寸,头戴缨盔,腰间悬剑,身着铁甲,面色刚毅。他在军阵之前,一边慢慢踱着步子,一边大吼道:“刺……收……刺……收!”
每说出一个字,那些士卒做出相应的动作,同时,口中爆喝一声“杀”!
陈兰满意地点点头,扫视着军卒们。突然,他见一个士卒手中长枪微微打颤,脚下马步也不稳,不由的,他微微蹙眉。
大步来到那士兵面前,围着他转了两圈。那士兵鼻子上的汗珠都下来了,以治军严谨著称的陈兰围着自己转圈,这事多恐怖啊?
当陈兰再次转到他身侧时,抬脚踹到那士卒腿上。
那士卒顿时扑倒在地!
顾不上捡地上的长枪,他立即脸红耳赤的站起身来,双目直视前方,双手紧贴大腿。
陈兰在他身侧耳边大吼道:“你没吃饭吗?脚步不稳,手中长枪不稳,你如何能杀死敌人?长枪不稳,你怎么能保护你的家人?长枪不稳,你怎么保护山寨?战场上手软一时,性命就会丢掉,没听我说过吗?”
那士卒一动不敢动,连陈兰喷到他脸上的吐沫星子都不敢擦。闻言,他大声回道:“启禀将军,小人听过!”
陈兰又是一脚将他踹倒,怒吼道:“听过你还犯?”
那士兵爬起身来,站直身体,不敢还一句嘴!
陈兰摇摇头,大吼道:“继续训练!”
说完,他转身往高台上走去。
高台上,雷薄端坐着,俊朗的脸色,尽是愁容!
陈兰走上高台,喘了几口气,道:“都他娘是饿得!再搞不到粮食,别说拿刀拿枪了,就算是站都站不住!”
微微一顿,他道:“老雷,你说句话呀?袁先生的主意,你还没想通吗?”
雷薄摇摇头,道:“徐州军的战力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们的主意你敢打?”
陈兰来到他身边,贴近他的脑袋,放低声音,却异常坚决地道:“再有十天,我们就断粮了!如果没有粮食,我们当初就不应该收留这些乡亲!徐州军是厉害,可是……”他左右,低声道:“如果没有了粮食,还不是一群任人宰割的牛羊吗?”
微微一顿,他再说道:“再说,袁先生对我们有救命之恩,就冲这一条也得答应!而且,刘勋已经答应,只要将这两万人灭了,就给我们足够熬到明年的粮食。现在的情况下,有这样的条件,你能不答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