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扫视帐篷之后,发现只有田凡和那白胡子老头,这才略感放心。她并没有说什么,而是闭上眼睛,就当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于吉?于吉!
思雨的眼睛又睁开了,她惊声问道:“于吉?你是于吉?”她的声音虽然中气不足,可不再咳嗽,呼吸平稳,田凡一见,顿时大感放心!
于吉不由一怔,他奇道:“姑娘认识老道?”
思雨微微点头,又摇了摇头,道:“不认识,但是听家师说过神医的大名!”
于吉呵呵一笑,道:“呵呵,姑娘,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嗯,还有最后几步需要做,你先忍着一点!”
思雨点点头,再次闭上了眼睛。
于吉说话的时候,手上的动作一直没有停下,此时,艾条炙烤的时间刚刚好,他放下艾条,将思雨身上的几根银针一一取下。
田凡忙拉过毯子,将思雨裸露的肌肤盖住。
于吉微微一笑,道:“姑娘,我开一个方子,你将汤药喝了之后,今日的治疗就结束了!明日和后日此时,我再给姑娘施针,再调整汤药,不出十日,保准还你一张美丽如初的俏脸!”
微微一顿,他道:“姑娘,你的头颅上,老道帮你扎了一根止疼用的银针,如果有任何不适,就找人叫我,我就在伯光大帐中。”
思雨点点头,轻声道:“谢谢神医!”
于吉呵呵一笑,道:“好了,姑娘好好休息吧,我和伯光先出去了!”
田凡拍拍思雨的手,轻声道:“思雨,我先出去了!”
思雨微微点头,没有说话。
田凡出大帐后,交代那两个女兵和两个女护照顾思雨之后,带着于吉往自己的大帐而去。
两人连带着于吉的徒弟宫崇,三人来到大帐之后,于吉要了笔墨,为思雨专门写了一个药方,交给史阿,让他送到去煎药。
田凡见识了于吉的医术,对抗瘟疫的信心顿时增长了不少。
他向于吉一抱拳,道:“老神仙,小子田凡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当不当说?”
于吉捋须一笑,道:“伯光,尽管说!”
田凡微微颔首道:“老神仙,在下在医术方面,是一个外行,这一段时间也是在思雨的帮助下苦撑着。而现在思雨病了,老神仙医术高超,不知能否暂时留在大营中,帮在下治疗得病的士卒?”
于吉呵呵一笑,道:“好说,好说!老道此次前来,就是听说军中有瘟疫,这才专门走一趟。即使伯光不说,老道依旧会厚着脸皮留下来的!”
田凡一听大喜,忙抱拳感谢一番。
于吉老实不客气的受了田凡一通马屁,这才好奇地问道:“伯光,听你的意思,你这四万人的大营,染病者才一万左右,死亡者刚刚四千,你们采取了什么样的措施?”
于吉经历过各种瘟疫,甭管是伤寒还是鼠疫,亦或者是霍乱,他都经历过。在他的印象中,这种鼠疫是最恐怖的瘟疫之一,一旦有一个人感染,紧接着就是一大群,进而成千上万。可田凡这里的情形,似乎并不是,他大营中有四万多人,感染者才一万左右,这太让他惊讶了!
田凡也不是很了解。防止瘟疫感染的最好办法,就是让可能感染的群体尽可能的分散,可是他却没有采取这样的措施,因为条件根本不允许。从现在鼠疫的情况,病程已经开始进入收尾阶段,也就是说,只要按照现在的措施坚持,鼠疫就会慢慢消失。这场瘟疫这么容易就被控制住,这是他没有想到的。
见于吉好奇,田凡将自己采取的各种措施说了一遍,可于吉依旧不明白原因。
田凡缓缓摇头,道:“老神仙,在下也不是很清楚具体原因。但是,听神医这么一说,在下知道这种种措施是正确的,这暂时就够了,至于具体的原因,以后再商量即可!”
于吉点点头,道:“也好!”
田凡想起那几个药方,忙将药方取出给于吉观,道:“老神仙,思雨……呃,就是刚才你治疗的那位姑娘。她和军中的许多医匠,讲过六天的观察和治疗之后,总结出了这种瘟疫的四种类型,并想出了不同药物配比的药方。您一,可有不妥之处?”
于吉神情一讶,接过方子。观良久,他连连点头,道:“好,好啊!辨证合理,治疗方法也很好,药方只要稍稍调整一下,就完全可以!呵呵,短短六天的时间,竟然能想出如此精妙的辨证和治疗方法,呵呵,了不起!想不到,伯光军中也有能人啊!思雨,呵呵,想不到,那个姑娘竟然有这个本事!”
说完,他将需要调整的几味药材说了说,又道:“伯光,我这里有一个方子,给没有得病的人每天喝一碗,能有效防止感染疫病。你记一下。”
于吉的方子,由生石膏、知母、玄参、生怀山药、野台参、甘草按照一定的比例煎制而成,煎汤三茶盅,分三次温饮下。据他说,防疫效果极好。
田凡听了,十分兴奋,对着于吉谢了又谢。于吉老神在在的接受田凡的感谢,根本没有一点谦虚的意思,仿佛很享受这种感觉。
田凡突然想起一事,扭捏一阵,他对于吉道:“老神仙,在下有一个不情之请!”
于吉点点头,道:“尽管说!”
田凡道:“老神仙,在下娘子,身患一种病,在下想等战事结束之后,请老神仙到徐州一趟,帮在下夫人病,不知可否?”言罢,他略带忐忑的着于吉,静待他回答。
糜贞生不了孩子,这是一个很麻烦的事!以前还无所谓,因为田凡就她一个女人。可现在,白玉竹、蔡琰和吕欣,三个人都会在今年年末或明年年初嫁给他,一旦她们怀了孩子,而糜贞依旧不能怀孕,那她在田家的地位势必相当尴尬!糜贞外柔内刚的性格,她嘴上不会说,可心里怎么想,没有人会知道!
于吉听了,不禁一愣。他的脸色不停的变幻,明显是在思考,半晌,他咬了咬牙,仿佛是给自己增加信心似的,道:“好,徐州,我去定了!”
田凡只顾着高兴,连连称谢,他根本没有发现,一边的宫崇脸色变了变,蜈蚣似的刀疤抽动几下,仿佛活过来一般,显得异常狰狞!ps:不好意思,有事回来晚了,这一章刚刚码完。感谢书友河坝里的老鳖打赏和催更,感谢书友南麟北斗打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