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千曹军士卒,在满庞一声令下之后,发出排山倒海的怒吼声,向着瓮城中仅有的千余徐州军士卒扑来。
瓮城中,列于阵前的庞德,一身合体的铁甲,在跳跃的火光中显现出摇曳的光,双手高举七十八斤众的象鼻古月刀,脚下扎着稳稳地马步。
见曹兵距离他们不足一百步,庞德目光中闪过一丝令人心悸的寒芒,嘴角挂着一丝冷笑,高喝道:“弓箭手,放箭!”
“嗡”地一声,瓮城城墙上的弓箭手she出一轮箭雨。数百支羽箭,在夜se中根本无法被见,只是一个瞬间,便狠狠地扎到曹兵阵列中。
曹兵损失百余人,被羽箭she中头颈的直接抽搐几下死掉,有些被she中胸腹位置的,却只能躺在地上哀嚎。
曹兵校尉大吼道:“前进!还有八十步,他们的羽箭就无能为力了!加速!”
余下的曹兵怒吼一声,飞快的压了上去。
庞德见了,冷哼一声,再次喝道:“放箭!”
又是一轮箭雨,这次效果好了不少,曹军死伤两百人。
三轮剑雨过后,两军相距只有十步!
曹军校尉瞠目大吼道:“杀敌!”长刀一举,脚下加速,往庞德冲去!
庞德高吼一声:“跟我杀!”象鼻古月刀猛地举起,庞德双腿前冲两大步,再奋力一跳!整个人如同天神下凡一般,飞起七八尺高,三丈多远,大刀照着那曹军校尉奋力劈下!
曹军校尉怡然不惧,在他来,这个徐州军将军是个傻子,马下做战,竟然会用长度一丈多的大刀?这不是脑子被驴踢了吗?
他将长刀举起,身子下蹲,接着再弹起,口中爆喝一声:“开!”
庞德的刀,在此时正好劈到,两刀相交,只听“当啷”一声清越的金铁相交声传出,那曹军校尉只觉手臂一麻,一种让他难以承受的力道袭来。
好在他反应够快,一感觉不行,立即斜向跳出,在庞德大刀砍实之前,堪堪避过。
庞德没有再管他,大刀收回,刀头横放,接着一个横扫,两个曹兵被拦腰斩断!
那曹军校尉逃过一劫,被庞德一刀之威震得手臂发麻,手中的刀差点拿不住。他暗暗心惊,没想到徐州军一个籍籍无名的将领,就有这般本事。同时,他也暗暗庆幸,自己逃得足够快,不然整个人非得被劈成两半不可!
可他的幸运也仅止于此!
迎面一个徐州军都伯圆瞪双目,口中厉吼一声,钢刀往他脖颈处劈去!
那曹军校尉一见,又一次将长刀横放,要硬抗一下。可是,他手脚酸软,力气不足,徐州军都伯的那一刀,最终还是在他右颈斜斜劈下。他只觉稍稍有点疼,同时右颈处一股热乎乎的水箭飞出。我的身体里,有这么多水吗?这是他最后一个想法。
而此时的庞德,已经杀到前方二十多步远的距离了。一路过关斩将,他连续杀死二十多个曹兵。可今天的曹兵都疯了,他们不畏惧死亡!
一见庞德武艺高强,手下无一合之敌,几个都伯、都尉等军官,忙放下指挥,围了上来。
庞德怡然不惧,他手握长刀刀杆中间位置,以刀头做短刀用,以刀柄末端做枪,前挡后遮,前劈后刺,在他大力运使之下,没有尖角的刀尾,也变得锋锐异常。护甲稍弱,则一刺入肉,护甲稍强,则整个人会被推出老远,同时胸甲被顶凹,胸骨被顶碎。
仅仅十几个回合,几个曹军军官被他杀的杀,伤的伤,余下的一哄而散,再也不敢跟这个不像人的家伙对攻了!
曹军的第一波进攻,在庞德的勇武带领下,被居于弱势的徐州军打回。可是,这一战,徐州军损失三百多,余下士卒也是异常疲惫,只怕很难顶住下一波攻击。
瓮城下争夺的同时,满庞也派人在城墙上向徐州军发起了攻击。城墙上,徐州军没有庞德这样的勇将,时间不长,已经被压制的很惨。
田凡居于城楼上,一直在观察战场的形势,一见城墙上自己一方受制,他忙将身边的两百多人派了上去,只留下十余个士卒。这些士卒是前几天跟随庞德进入平舆的,他们经过两天的休整,体力正好,一上去,果然成功的把形势稳住了。
一刻钟后,曹军的另一轮冲锋开始了!
庞德刚刚整理好队列,他的心中,不由一阵担忧!如果,十里外的高顺等人不能及时赶来,那么城门必然丢失!
满庞已经疯了!他召集部分民夫守城之后,将所能抽调的所有军队,连同自己家中的家丁都派了上来!如果不夺回城门,一切都免谈!
战场上,一个人的勇武能带动一片人的勇武,可当这一片人后继乏力的时候,再勇武的人,都不能改变形势。
庞德大吼连连,大刀不停的挥舞,状如疯癫,他都记不清自己到底杀过多少人了,敌人的鲜血迸了他一身,使得他如同血葫芦一般。血液混着他的汗水留下,使得他浑身粘稠,异常难受。可此时却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他只能不停的挥刀,再挥刀!
当再次斩杀前方的一个曹兵什长之后,他感觉身前一空,已经透阵而出。
呼呼的喘了几口气,他转身再次杀了回去。
城楼上,战斗也到了白热化,城门楼处堆积如山的尸体,鲜血已经流满了城楼,数九寒天之下,冰冷的城墙,只是几息之间,冒着热气的鲜血就已经凝结,使得城楼上异常光滑,所有人都要小心翼翼。如果不是地面光滑,只怕城楼已经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