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保将秀行扶起来的同时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他颇为关心地问道:“我听闻义弟已经和内府殿下家的振姬公主定下婚事,不知何时迎娶进门?”
秀行终究还是孩子,一脸羞涩地着秀保,回答道:“不瞒义兄,振姬去年夏天便已嫁入府中,现在已怀有两个月的身孕了。”
“是这样啊,”秀保微微点了点头,秀行今年十三岁,振姬也才十六岁,这么早便嫁入会津并怀有身孕,可见家康对于这门亲事是多么迫不及待啊。
“我有一个想法,”秀保笑着说道:“你嫂嫂如今已怀胎七月有余,待我回京不久便会诞下子嗣,振姬夫人今年秋天也会为你诞下后嗣,我希望能借此良机,再为促成一件喜事。”
“贫尼早就有这个想法了,能与丰臣家联姻乃是本家无上的光荣啊!”妙心院迫不及待地表示赞同。
“可若是两家同时诞下男孩或是女孩呢?”秀行觉得两方孩子都尚未出生,如此匆匆决定恐怕到时候空欢喜一场。
秀保怎会考虑不到这种结果,他拍了拍秀行的肩,笑嘻嘻地劝道:“义弟无需担心,如果是男孩则向我们这般结为兄弟,若同是女孩那便结为姐妹,这样不就可以了么?”
“既然如此,那就全凭兄长做主了。”秀行十分恭敬地答应了,并且趁机将“义”字去掉,进一步和秀保拉近关系。
秀保满意地点了点头,站起身说道:“那就这么定了,由于还要陪驹姬回一趟山形城,便不在会津多做逗留了,明天一早我们就出发。”
“既然这样,为弟也就不做挽留了,那便请兄长早点休息,养精蓄锐,明早好有精神赶路。”秀行说完便亲自为秀保带路,将他和驹姬护送回了寝室。
在秀行走后,高虎和清兴便如同苍蝇似的又粘上了秀保,高虎不解地问道:“主公,臣下觉得没必要因为氏乡公望过先主公便如此舍身报答,与太阁顶撞那可是祸及自身啊。”
清兴也是赞同高虎的意见:“蒲生家现如今家道中落,本家与其交好确实无利可图,要是因此得罪了太阁,那可是得不偿失啊。”
秀保着他们着急的样子倒是觉得有些可爱,是啊,他们怎么会知道自己是在为将来的那场合战暗中布庄呢?
秀保只是说了一句:“你们觉得我会做费力不讨好的事情么?”说完便将他们推出房间,不一会功夫房中便鼾声大作起来,二人无奈,却也只好悻悻地休息去了。
第二天清晨,在秀行等人的目送下,秀保一行人向着更为寒冷的出羽山形城行进。由于已经处理完正事,秀保便不愿继续麻烦池田长政,出发时寒暄了一番便让其回上野去了。
百余人的队伍在这陆奥的冰天雪地里艰难的前行着,整个世界仿佛都被冰住了,生在南方的秀保那见识过这种严寒,即便穿上皮衣仍是在车中冻得瑟瑟发抖,这让身边的驹姬颇为心疼。绕过猪苗代湖继续北上终于进入了出羽国,比起南陆奥,这里的天气更为恶劣,远近都是白茫茫的一片,仿佛连山都冷地在颤抖,空气似乎也要凝固了,那刮过脸颊的北风,早已让随行武士皮肤开裂,耳朵和双手也都长出了冻疮。
而此时秀保也好不到哪里去,虽然是在车中,可薄薄的车厢即便是挡住了北风也挡不住彻骨的寒意,秀保一开始还是和驹姬在车中有说有笑,可是随着气温的降低便逐渐支撑不住了,此刻竟裹着裘衣蜷缩在车厢的一角。
见到秀保为了使自己和父亲团聚不惜亏待自身,驹姬的眼泪便止不住地流了下来。她悄悄挪到秀保身后,解开小褂和唐衣,缓缓地将他抱在了怀中。由于温度的改变,秀保从半昏睡状态逐渐清醒,他发现一双玉手紧紧地环在腰间,后背更是觉得什么东西顶着有几分异样。
秀保想转过脸个究竟,却正好和驹姬的目光交汇到一起,两个人的脸顿时都红了起来,还是驹姬反应快些,她先把脸转向一边,身体轻轻地靠在秀保背上,害羞地说道:“大人为了妾身远上出羽,妾身除此之外无以为报,您现在只管好好休息便是了,其他的便交给臣妾吧。”
秀保欲言又止,虽说初次和驹姬亲密接触,但这种感觉确实那样熟悉,那样温馨,以至于将这种接触作为了一种享受,让人欲罢不能。秀保低下头,温柔地抚摸着驹姬的手,很是陶醉地闭上眼睛,轻声说道:“那,那今后也要麻烦夫人多多关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