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秀吉曾经称呼秀保为“近江大纳言”,以使其和秀长区分开来,但随着南近江领地被收回,这个称呼也逐渐销声匿迹了。
不过也正是由于那次削封,以及稍前的那场冲突,使得人们开始重新审视这个郡山城的纨绔子弟,特别是秀保在东海道以及会津的出色表现,使得众人有理由相信他会成为秀长的接班人,“大和大纳言”的光环也就理所当然地落在了这位年仅十八岁的大和丰臣家第二代当主头上。
正如忠清所说,五七桐乃是天皇赐予秀吉的家纹,虽说秀吉后来又琢磨出了所谓的“太阁桐”,但五七桐纹仍然是只有丰臣家才能享用的荣耀。因此,天底下除了丰臣宗家,就只有秀长一系的大和丰臣家才能得此殊荣。至于五三桐,那就是大路货,只要秀吉高兴,就连万石知行的小大名都能获得,更别说是家康这样的强势大名了,那几乎是人人有份,也正因为如此鲜明的对比,才足以体现丰臣家的尊贵。
“父亲大人,不仅是侍中殿下,还有宗家的水军呢!”忠清兴奋地伸出手,指着右侧的那艘大安宅说道。
末由顺着忠清手所指的方向望去,果然到了数十艘印有“一文字三星”的战船,拱卫在东南水军的右侧,随着大部队踏浪而来。
“嗯,来是侍从殿下的孤岛水军,这下我们有救啦。”末由激动之情难以言表,眼角竟渗出了几滴眼泪,也真是难为他了。
相对于日军的士气大振,朝鲜水军却如同掉进了冰窟窿般,全都僵住了,逃也逃不了,打又打不过,这一刻,他们的性命已经完全掌握在日军手里了。
这时的史天柏,脸上早已不见了刚才那份嚣张,取而代之的是木讷、是深深的恐惧,他就像是个木头人般站立在甲板上,直到高虎喊话,才反应过来。
“这位便是史大人吧?”高虎居高临下,冷冷地询问道。“在下正是史天柏,敢问将军尊姓大名?”史天柏克制住内心的恐惧,勉强回答道。
“我乃是泗川守备大将、丰臣大纳言秀保麾下的藤堂高虎,你我都是武夫,废话不多说,就请阁下放下武器,随我回泗川吧。”高虎严肃地着史天柏,语气强硬根本容不得他讨价还价。
“放下武器?”史天柏冷哼一声,说道:“我愿以死换取部下生路,但是让我投降,哼,阁下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果然是条汉子,真是像极了令兄啊。”高虎轻轻鼓掌,假意称赞道。
听到他谈及史天虎,史天柏心中顿时走了不好的预感,质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你们把我兄长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