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晴胜点了点头,熟练地将这“四大恨”罗列出来:“元龟三年,祖父应将军之命上洛勤王,家康不明事理、为虎作伥,致使大军延误行程,间接导致祖父病故,此一恨也;”
“天正三年,家康寝反奥平贞昌,窃取长篠城,直接导致长篠之战,期间联合织田信长以多欺寡,导致本家重臣惨死、主力尽丧,此二恨也;”
“天正八年,乘本家元气大伤之际,德川家出兵攻打高天神城,满城将士皆为所杀,此三恨也;”
“天正十年,织田家发动甲州征伐,家康再次充当急先锋,遣返逆贼穴山信君,联合北条家一同发难,攻取骏河及南信浓,使得甲斐门户大开,武田族人无路可走北上天目山,此乃四恨也。”
“这四大恨我铭记于心,时刻不敢遗忘,不仅一次想回到甲斐招募旧部东山再起,怎奈实力有限,加之北条与德川家和睦,没办法只好忍气吞声,可没想到,这一忍便是十五年。”
虽说是“四大恨”,但秀保觉得每条都有些牵强,就拿第一条来说,家康本就是信长的盟友,有怎会背信弃义投靠武田呢?且要说大恨,也该是德川家对武田家的吧。
早在三方原之前数年,信玄和家康一同出击今川。当时约定两家以大井川为界,骏河归武田、远江归德川。但是信玄却让秋山信友侵入远江,违背了盟约。虽说后来在信长的调解下,双方达成了和解,但信玄仍旧保持着对大井川右岸小山城和诹访原城的占领,也正是因为如此,德川家才和武田家决裂,由此来,晴胜的话多少是有些偏袒的。
至于第二条和第三条,那也算是德川家礼尚往来,当初这两城本就是家康所有,后来才被信玄和胜赖夺了去,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也不算过分吧。
对于第四条,家康本意应该是想报三方原的一箭之仇吧,谁让信玄当初把他吓得尿裤子呢。不过家康应该没想到,当初称霸东国的甲信军团,面对三面强攻竟一溃千里,除了高远城之战,就再也没有什么值得称道的战役了。正因为如此,本来只想拿回骏河的德川家,趁火打劫,一举攻入信浓,将南信浓三郡尽收囊中,间接导致了武田家的灭亡。
不过事实归事实,此时作为晴胜的主公,秀保就不得不考虑他的心情,一切皆要顺着他的意思,只有这样才能和他拉近距离,了解更多关于武田家遗臣以及德川家的事情。
“你说的有理,”秀保颔首赞同道:“有此深仇大恨,想必在德川家呆的很不顺心吧?好在如今你已经是我的家臣了,不如就把那些不愉快忘记吧。”
“这怎么能忘记?!祖父和父亲皆间接死于他手,如此不共戴天之仇,我晴胜即便是死也要让德川家血债血偿!”晴胜死死攥住茶杯,牙齿间发出吱吱的声响,来是被秀保戳到痛处了。
“你放心,仇肯定是要报的,只不过不是现在。”秀保拍了拍晴胜的肩膀,安慰道:“不过中国有句俗语叫‘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十五年都忍过来了,难道还在乎这几年么?”
“主公真的愿意帮我报仇?”晴胜不禁大喜过望,紧握住秀保的手激动地问道。
“没错,”秀保顺势将另一只手搭在晴胜手上,重重地说道:“我不仅要帮你报仇,还要让新罗三郎的子孙再次驰骋在甲州的土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