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三人的来头,萧云贵暗暗点头,来这三人的确是有些影响力,便缓缓说道:“既然还有三位没到,就派人催请一下。”跟着脸一沉冷冷的哼了一声喝道:“本王可不习惯等人!”
他嗓门不小,这一声断喝,到把下面的人都吓了一跳,众人都是暗想这三人要倒霉了。萧云贵却不知道,这朱昌琳和魏鹤林后来可都是成了长沙首富的人。
他话音才落,大堂外两位三十余岁的富绅大步走了进来,和旁人不同,两人的衣着都是光鲜异常,一人穿了领青色湘绣锦袍,腰间花饰玉带,其上和田玉石坠子,头上圆顶小帽,正中一颗翡翠玉石镶嵌,手中一支银潮水烟袋。另一人一领淡蓝色苏绣绸袍,腰间金缕玉带,吊个锦绣香囊,亦是圆顶小帽,正中却是颗红玛瑙,手中一支青花玉彩鼻烟壶。
两人联袂而来,青衣富绅上前拱手微微一笑道:“不才朱乾号朱昌琳见过王爷。”
而那蓝衣富绅却只是略略拱手,板着脸道:“在下魏鹤林见过王爷。”语气中舒无尊敬之意。
萧云贵微微一笑,起身还礼后指着左首两个空位道:“二位请坐。”
朱昌琳倒是又谢了一次才坐,那魏鹤林却是绷着脸一言不发就转身落座。得出朱昌琳更圆滑些,那魏鹤林却似乎很不乐意搭理萧云贵这个长毛西王。萧云贵心中暗暗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又打量两人几眼才坐下。
刚刚坐下身,堂外一个洪亮苍老的声音喝骂道:“哪个是长毛西王?三催四请的,老夫就是不愿意来,有种就杀了老夫!”
萧云贵一皱眉头,这长毛的称谓虽然太平军上下都知道,很多平民百姓背地里也是这般喊的,平常就算听到了,太平军也不会过于计较,但这人公然宣之于口,殊无尊敬之意。
只见大堂上两名牌刀手架着进来一个年过六旬的老汉,到了堂上才将那老汉放下,此人须发尽白,头戴瓜皮帽,上穿白色箭袖襟褂,下蹬白色灯笼裤,腰扎黑板带,精神矍烁,英气逼人,倒不像是富商更像是个江湖上的帮会大佬。
众牌刀手见老汉口出狂言,一起大怒喝道:“大胆!”数十人的牌刀手都是百战精锐,喊声之中自然蕴含了一股肃穆的杀气,那老汉闻言倒是一愣,但仍旧轻蔑的一哼道:“老夫何元伦来了就没打算活着出去,尔等有什么道道都划出来吧,老夫接着便是!”
萧云贵出这何元伦帮会习气更重些,老气横秋的样子,知道他与众不同,这样的江湖人物总是是软不吃硬的,当下起身笑道:“何老英雄说哪里话?今日本王宴客,何来死活之说?请先落座!”
何元伦来萧云贵几眼,略略拱手道:“你这后生还有些礼数,老夫就坐下听你说些什么!”
萧云贵暗暗一笑,果然这老头脾气火爆,但却是个吃软的家伙,只要礼数周到,他也不会太过给人难。
见客人到齐,萧云贵起身走下桌案,来到大堂中央冲两边拱拱手笑道:“本王提兵讨伐胡奴清妖,三日前攻克长沙城,到了这长沙城内就听闻各位善长仁翁贤名,本欲亲到府上拜会,奈何军务繁忙,只得请诸位到这府衙之上一聚。”
何元伦哼了一声道:“你这不是请,是硬把我架到这里来的!”
萧云贵笑了笑道:“何老英雄,耆宿德重,自然要人抬着来才是,若非这样只怕时请不动尊驾,我太平最为尊敬像何老英雄这样的耆宿英豪,可不敢怠慢的。”
何元伦摆摆手道:“你这后生说话中听,架我来之事就算了,有话快说吧。”
萧云贵摸了摸鼻子,心中暗笑,这老头不算难对付,当下朗声道:“今日请诸位过来,便是有三件事想和诸位商议。”众富绅闻言心中都是一凛,这长毛西王请自己来难道不是为了钱粮之事么?难道还有其他更难办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