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王琳存了必死之心,有了城破人亡的觉悟时,这个俊逸的少年如同及时雨一般赶到,带来了新生,更带来了胜利的希望。*(*)他总是在自己最危难的时候出现,算上此次,他已经两次挽救了自己的生命,你叫王琳如何不激动?
王琳毕竟是究竟风浪之人,心中虽然激动,但脸色却很快恢复了平静,诚挚而又坚定地着高兴道:“贤侄,阳平城得以保全,城中数万百姓无恙,王某此时尚能呼吸,这一切全赖你援助及时啊!此无论于阳平还是我自己,都是莫大的恩情。两次救命之恩,王某无以为报,从今以后,但有所求,王琳就算赴汤蹈火也在所不惜!”
王琳的语气十分诚恳坚决,话语铿锵有力,一脸坚毅地着高兴。
高兴温和地笑着摇头道:“王叔叔言重了,小侄与叔叔系属同胞,又毗邻而居,怎能不施以援手?再说,王叔叔以一人之力抗拒陈*军于淮州之外,保我大齐江山未落陈贼之手,此乃莫大的功勋,于整个大齐都是莫大的恩惠,小侄却是来的晚了,还望叔叔不要怪罪才是!”
王琳脸上露出一抹笑意,连日来紧张疲累的脸色倒是好了不少,“贤侄过奖了,食君之禄,分君之忧。王某身为统兵大将,自有义务为国抗拒外侮,此份内之事,岂敢居功?”
“呵呵,王叔叔太谦虚了!”高兴温和地笑着,见一个偏将正向此处走来,却是停在数米之外,想要接近,却又有些迟疑,高兴接着道,“王叔叔,阳平新战,想必城中还有许多事情需要你处理,您自去便是,不用担心我。”
“贤侄说的是。”王琳恍然地一拍额头,歉然道:“贤侄这几日来一直在城外与陈*军斡旋,劳累许久,就先去城中歇息一番,待得叔叔将事情稍作处理,再来与你叙话,为你庆功!”
说着,王琳吩咐一名小校带王琳及麾下将士们去城中内史府休息,不得怠慢后便匆匆去处理战后的事宜。
高兴众人下马,牵着马与那小校一同向城中走去。城外的地面上,尽是陈齐两军死去的士卒,无论曾今他们处于哪方阵营,死后都只是一具冰冷的死尸,一缕飘荡的幽魂。
除去面具的高兴慢慢地走着,脸上浮现出悲悯的笑容,深邃的眼中透出一抹沉重,一抹无奈。
三个月的战斗,阳平城已是千疮百孔。街道上,尽是忙碌的百姓,他们自发地协助着守军飞快地搬运伤员,收敛战死的军民的尸首,修缮城墙。百姓们脸上洋溢着轻松释然的笑容。黄法氍败走,压抑了三个月的天空终于放晴,他们紧张了三个月的心神也放松下来。
小校将高兴等人领到内史府,送上吃食,便恭敬地告辞离去。
连日来的奔波征战,风餐露宿,高兴等人也确实累坏了,此时有热气腾腾的食物送上,自是放开怀抱大肆朵贻起来。
吃了饭,高兴吩咐众人休息后,自己也是难得的没有修炼,躺在温软的床榻上睡起觉来。
昨日,高兴一行伏击徐峰后,便连夜向阳平城赶来。至于那两千俘虏,高兴此次倒是没有灭杀,而是将他们绑缚在树林中,任他们自生自灭。那些辎重,高兴毁去了九成,剩余一成便留给了那些降卒。
两次劫杀运粮的陈*军,高兴都将马匹留了下来,一来他们流浪在野外,身上并未携带多少食物,若是情势不允,这些马匹就是很好的果腹之物。二来,这些马匹虽然只是驽马,战力不足,上战场不行,但是载人载物却无甚问题,可以帮高兴等人节省不少马力。
对于阳平的局势,高兴基本了然于胸。黄法氍军中虽然无粮,但阳平城中绝对有。凭借两万士卒,一鼓作气,攻下守军不足两千,城池残破的阳平城,成功的几率在八成以上。
若高兴只凭一千骑兵前去救援,那也绝对达不到扭转局势的作用。思量再三,高兴便采取了这么一个办法。高兴将陈*军降卒的武器全部绑在运粮车上,排成一字阵型,自陈*军身后冲击陈其阵型,然后骑兵掩杀,配上言语呼喝,连番惊吓打击陈*军士气,最终获得成效。
高兴放走黄法氍的缘由,他只说了一部分,最重要的是他不愿意自己的士卒有什么大的伤亡。连夜的奔驰冲杀,无论是士卒还是战马,都已经透支了大量的体力。若是强自追击,一旦被黄法氍抓住机会颤抖,这一千骑兵定会损伤惨重,这是高兴绝不愿意到的结果。
高兴这一觉自晌午直睡到傍晚方才醒来,身心疲惫尽去,神完气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