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富商大户想囤积居奇,哄抬物价,想要制造混乱啊!很好,既然他们出了招,那我怎么能不接招呢?”高兴点头,冷笑一声,然后话锋一转,淡淡地说道:“顺之,吩咐下去,叫负责这些事情的人注意,从现在开始,无论是在我们这里领过粮种与救济钱,还是购买粮食的人都给我做好记录,务必要清清楚楚,仔仔细细。这粮食和钱是借给他们的,秋后可是要翻倍收回的,他们既然愿意多领,那就让他们多领好了,记录在我手上,害怕了他们不成?”
“另,公告全城,所有百姓现在互相监督,只要举报一个将贱价粮食转卖他人的人,拿到确切的证据就可以来刺史府领取一份相同数量粮食。而敢将粮食卖于他人者,第一次,没收一半土地,第二次罚没所有财产,至于第三次么,呵呵,直接发配成奴隶。这南青州的城墙委实有些残破,是时候修葺一番了!”
高兴的声音虽然很淡,但语气中的冷意却让张顺之心中颇是凛然。这些时日,张顺子陪着高兴转战四州之地,也算是见识了一下高兴的魔鬼手段。
以当前北齐的大形势,当地的大族富户,身上没有背负人命官司,苟且勾当的几乎没有。所以只要他们范到高兴手上,那绝对逃不了好。在张顺之来,落在高兴手上,死亡实际上还是一种解脱。这倒不是说高兴有多么残忍,实在是他处理别人的手段当真**。
做高兴手中的奴隶,实在时间痛并快乐的事情。因为高兴从来不让奴隶挨饿,也不鞭笞他们。但经受过高兴调教的奴隶,之后却乖巧得不行。
举个例子,前血煞寨二当家易风,滚刀肉一样的人。在奴隶营中干了几天重活,见高兴没有杀心,便耍横,威胁高兴有种就杀人。高兴对此却是不屑一顾地一笑,二话不说,直接将易风丢进一个暗无天日的小屋子内。
那屋子面积十分狭窄,纵使一个人坐下也无法将退伸展开来。小黑屋很牢固,更是安静得可怕。当易风咋里面呆了三天三夜,再出来时,整个人都瘦了一圈,那张扬蛮横的脾性再也瞅之不见,干起活来更是积极异常。当周围人问起小黑屋中感受时,易风便会浑身颤抖,一脸惊恐,对其中的情形讳莫如深。
再比如,胶州有个尚算殷实的人家,因为反对高兴收缴五成财产的提议。高兴找出这人贪赃枉法,**掳掠的罪证,直接抄没了那人的家产,贬斥成了奴隶。为了杀鸡儆猴,高兴和张顺之陪那人在一个灯火通明的屋子中呆了三天三夜,没有让那人合上一下眼皮,喝过一滴水。这一招直接将那人制的服服帖帖,再也不敢叫嚣。
“是,大人!”张顺之连忙躬身应道。
“嗯,你去吧,我去军营中!”高兴挥挥手,然后站起身,整理了下衣衫便向外走去。
张顺之落后高兴一步,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态度甚是恭敬。对此,高兴轻轻摇摇头,却也不能说什么。在这个时代,人与人之间等级甚是森严,尤其是如今自己乃是一方诸侯,张顺之虽然是自己身边的红人亲信,但说到底他还是一介白丁。
出了刺史府,高兴让张顺之自去,没有让人陪同缓缓向城中的校场而去。
据丐帮传回的消息,高思好不日必败无疑。北方很快就会安歇下来,自己必须要将胶东四州的局势稳定下来,同时也要训练出一支可以一战的武装力量。
南青州比起盱眙城实在有些过于萧条,更不必说与一国之都的邺城相比。虽然这之中高兴“功不可没”,但主要还是北齐昏聩的政治所导致。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这句话不止适用于封建时代,更适用于后世。无论什么时候,绝对的公平都是不存在的。人与人之间的总是存在着差距与等级,或为财富,或为权力。大自然的法则就是弱肉强食,物竞天择才能不断推动社会的进步。
高兴虽然入驻南青州已有十天,但城中百姓认识他的并不太多,如此一来,高兴也乐得自在。许是修习《长生诀》所致,许是前世在黑暗中太久的缘故,高兴向来不喜欢万众瞩目的感觉。他喜欢融入人流,扑通扑通,潇洒淡然,却有超然物外,用一个旁观者的心态去感受黎民百姓的喜怒哀乐。
“小娘子,请留步!”
突然,高兴的目光被一个年近三十的和尚所吸引。
着那和尚锃光瓦亮的光头,高兴不自觉失笑着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几个月过去,虽然那头飘逸的长发还未回归,但高兴的头发已经勉强能够挽出一个发髻,这样让他不再那么引人注目。
高兴和尚,倒不是因为那硕大的光头。实在是因为那和尚此时正拦住了一个模样清秀,愁眉紧缩的年轻女子,而和尚虽然脸上一片慈悲之色,但高兴却敏锐的发现那和尚眼底偶尔闪过的一丝yin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