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取下了项链,果然见垂饰的地方挂的一把铜钥匙。链子是用赤金打造,可钥匙的材料倒是极为普通。姚姬接过钥匙便去开门,忽然听得她头也不回地轻轻问道:“想摸吗?”张宁愣了愣,片刻回过味她意指何物,她的背后好似长着眼睛一般,能确定自己在从她的衣领里偷看?
过了一会儿,张宁才声音干涩地回答:“如果你允许的话……”
“出暖阁,右边的架子上有水,你去把手洗洗。”姚姬不敢回头,轻轻地说着,“不过如果让你碰,就当是兑现了承诺,我不允许你再有别的念想了。”
张宁道:“那我可以不用手么?”姚姬小声问:“那你要用什么?”他呼出一口气小声道:“想用嘴。”姚姬娇嗔骂道:“你是什么都说得出口,也不害臊。”
门开了,二人便走近耳房。只见里面有点凌乱,姚姬刚回到常德城,这里还没收拾好,房间里四处都凌乱地放着杂物。耳房里四面密闭,就算外面天还没黑这里的光线也极差,黑乎乎的光线更增添了隐晦和私密的感觉。这个地方确实是姚姬的隐|私,不能示人之处。张宁在被准许的情况下跨进门槛,就好像走进了她的心底幽深的地方。
只见姚姬低着头极力在回避,她肯定是很不好意思、无颜面对的。空气不流通里面的气息不怎么好,但张宁确实没觉得这种事和龌龊有关。在他的观念里,繁衍作为生物的本能,性是人类最原始的动力,要求没有欲|望的说法本身就不符合人性;他甚至觉得宫里的太监也有那方面的需求,而并不是被阉就不是人了。姚姬二十余年处于那方面的压抑状态,她要想办法找到一个出口是再正常不过的。
张宁也没说什么,很快就开始工作起来,需要把凌乱收集的部件东西安装改装,姚姬在一旁指点和规划。他干活很认真,神态也很淡定,此情此景让他想起前世在女朋友家帮她修理水管安装灯泡的情形。
他一面干活一面说道:“在辰州时我干了一件坏事,你也知道的,于夫人董氏。当时她不住求饶,我还是没放过她……”姚姬忙颤声道:“你不能那样对我。”她微微停顿,又认真地强调道:“我正经告诫你的。”
她抹了一把裙子后面,找了个地方坐下来,幽幽说道:“我不敢相信任何人,也受够了被人胁迫委曲求全,有时候我就特别想有个安全无人打搅的地方躲起来,不会害怕什么东西了、也不用和人争强弱高低,或许这是软弱罢……这里我其实很少来,只有心境特别好的时候,没有忧惧的时候,才会有兴致。”
张宁认真地听着,宁静的气氛让他仿佛代入了姚姬,自己变成了她;又好像重温到了在沅水大战前夕自己的脆弱和恐惧。设身处地般地理解了她,他便回应道:“知道了。”
他忙了好一阵,忍不住说道:“这些东西冷冰冰的,又只有一个人岂不无趣?您要是信得过我,要不我在旁边侍候您……跳舞还要人欣赏呢,你说是不是?”
“边上要是有人,反倒更无趣了,这又不是表演。”姚姬红着脸小声道,“有人看着,肯定要分心;那事儿最要紧的就是要在心里想,就像做梦一样,心境到了才有感觉,要不正如你说得冷冰冰的东西有什么趣味儿?”
张宁的手指抚摸着自己刚刚系上的一条红丝线,小声问道:“你会想什么?”姚姬欠了欠身,坐着的身体因为一动裙子的一部分丝料便落进了紧紧并拢的双|腿|间,使得髋部的裙身更紧了,将臀的线条更明显地暴露出来,她的目光有些游离,声音也很不自然:“我还能想什么……除了二十几前在宫里的那次痛苦经历,只有在总坛的那个山洞里。我记得很清楚,你那晚对我的身子,也是多用嘴。我在如同做梦地想一些不敢想的景象时,也更愿意想着用嘴在亲你的……为何会那样?”
张宁小心走到她的旁边,说道:“口腔本来就是表达情|欲的一种本能,只不过咱们被礼教约束了。”
他靠近后,并没有吓着姚姬,她没有躲闪,反而低头靠近嗅了一下:“模样、手摸上去的触觉,还有身子里被撑起来的感觉我都想象得出来,可就是气味儿想不出来。你身上有种特别的气味儿……你把里面的亵衣脱下来放在这儿。”
“我赤膊穿件军服回去,一会儿周二娘问我又得撒谎。”张宁随口说道。
姚姬柔软的朱唇如小女孩一般不满地翘起:“你别太惯着她了,今晚去文君、去顾春寒房里睡!你得听我的话。周二娘那丫头,人不大心大,还想一个人就霸占着你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