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子赛满身疲惫从塌边站起;一夜的折腾,令他根本未从合眼。
恰在此时,小鹏从房外走来。
“大人!奴才已将药取回,现在是否要煎上?”小鹏轻声询问,生怕吵到依旧处于睡眠中的梓童。
子赛回眸,望了眼丝毫没有醒来迹象的梓童;开口道:“等她醒来再去煎,免得药凉了!”
“是!”小鹏应声;静站于一侧,与子赛一同等待梓童醒来。
半个时辰左右,随着一声嘤咛,梓童慢慢睁开眼睑;一夜的睡眠,并未让她脸色有所恢复。
“梓童公主!您终于醒了?!”小鹏见状,声音难掩喜悦。
梓童微眨酸痛双眼,昨夜一幕幕,在脑海中回旋;眸中忍不住,再次浮现出一抹惊恐。
子赛见状,打发小鹏:“先去煎药!”
未察觉梓童异样,小鹏应声:“奴才这便去煎药!”话音落,快步走出厢房。
子赛走至床边:“事情已经过去,不要再想了!”
梓童扬眸,望着立于自己上空的子赛;唇角动了动,缓缓闭上双眼。
子赛未语,静静凝视着她。
良久;梓童再次睁开眼睑,眸中恐惧,已被完好的隐藏起;手臂撑与床上,缓缓坐起身躯。
子赛适时拿起枕头,为她垫上。
梓童靠与塌边,声音略显嘶哑:“我们什么时候启程?”
“今日暂时留下,一切等明日再说!”子赛未作思考,直接回复。
梓潼闻言,清楚知晓,定是因为自己,他才会选择耽误行程:“对不起……”
“你无需说对不起,该说对不起之人是我!”子赛开口;下意识不想,让她将所有过错揽在自己身上:“昨日我若不执意离去,你便也不会因惊吓过度而昏迷;至于所耽误的行程,等你好后,在慢慢追回!”
梓童蜷起双腿,手臂环抱膝盖,下巴搭在膝上;眼底浮出一丝伤感:“这不能怪你,就算你在这儿,我也不一定能撑的住!”昏迷,只是早晚之事罢了!
梓童所言,令子赛心中疑惑更深:“我开始以为,你只是单纯害怕雷声,现在看来并不是那么简单……”子赛凝视眼睑微垂的梓童:“……可否说说,到底是何原因?”
梓童轻轻摇头:“我不想说!”
对于那段绝望记忆,梓童不愿再去提及。
子赛本就无心试探,既然她不愿意说,便也未在继续追问。
梓童缓缓抬起脸颊:“昨夜,你是不是被吓到了?”
“是!”子赛并未有所隐瞒,直言道。
梓童唇畔,扯起一抹自嘲轻笑:“你有没有觉得,那时的我像个疯子?”
“没有!”那时的你,只是充满绝望。
梓童重新垂下头颅:“父皇、妈咪第一次见到我失态时,都被吓得不轻;过后父皇说,我失态的时候,很像个疯子!”
“没有!”子赛神色虽依旧冰冷,语气中却有着鲜少出现的人情味:“想来太上皇,只是与你开个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