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玉良!”
看到两具战友的尸体就那么赤祼祼的挂在城墙上,周益世不由骂了一句:“兄弟们,咱们兰溪人不能这么没种,拼了命也要从张玉良那边把这笔账算回来!”
张玉良与兰溪人可以说是一对好对手,遇到别的队伍,张玉良或许会退一退,但是遇到金华来的独立团,他就是把本钱全拉上来了,到现在周益世的独立连已经伤亡了二十余人。
双方好比是第二次世界大战中的匈牙利人与罗马尼亚人一样,一见面就是拼死一战,到现在虹军这边虽然伤亡不小,可是张玉良那边也没占到什么便宜,双方都是杀红了眼,根本没什么留俘虏的概念。
“张玉良,咱们专找张玉良打,你们无关人等,给我们滚开!”
那边严州府的土勇、绿营兵已经在张玉良的催促之上又压上来了,周益世把自己头上的军帽一扔,大声叫道:“上刺刀,拼了!”
土勇、绿营兵都不堪战,一阵刺刀上去已经全部退下去,但是现在有张玉良在后面给他们撑腰,很快他们又重新收容组织起来,发动了一波骚扰性的战斗。
“该死,主力在哪里,主力在哪里?”周益世朝着后头上来的营长郑章玉发着火:“打到现在,就是咱们两个营对付张玉良三四千人的进攻,如果不是咱们兰溪人,这战输定了!”
郑章玉也没想到战斗会变得这么掺烈,兰溪人与张玉良真是一对好对手,双方现在是泥地摔交的一猪一人,谁都奈何不了谁,他也有点后悔自己太冒进了。
但是他毕竟是经过大场面的:“后面楠溪旅与龙枪旅都上来,他们就在我们的两翼,放心得去打!”
“放心,就是别的队伍都跑了,我们金华人也不会忘记与张玉良的血海深仇!”
而在战场的另一侧,张玉良也在大声叫道:“***邓绍良,老子打得这么苦,他居然连点粮饷都不肯出,如果不是遇到兰溪狗,我们就要吃亏了!”
他手下的战将询问道:“参戎,这怎么办?”
“怎么办?打光拼光,我就不信了,这红贼能玩死我张玉良!”张玉良对自己够狠:“告诉弟兄们,这一仗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红贼可不会留咱们的俘虏!”
……
“张玉良不仅仅是一点蛮勇那样简单!”
前线的战报让柳畅觉得有点紧张,但是他还是下了决心:“那先集中力量张玉良,两侧包抄过去,我就不信张玉良不崩溃!”
双方都是下定了决心,而云天纵就在一旁询问:“如果拿下严州府代价太大怎么办!”
“我亲自上刺刀!”柳畅不相信这张玉良能有多蛮勇:“不怕牺牲,打完这一仗,我们就可以安安稳稳地过年了!”
“好!”云天纵听到这句话就满意了:“检点放心,我们楠溪团绝对把严州府拿下来!”
柳畅叮嘱了一句:“你们要注意包抄到位!”
……
“张玉良受到红贼猛攻,邓军门,你是张碧城的多年知交,要不要拉他一把?”李元度心情显得有些紧张:“严州一失,咱们衢州府与杭州府的道路就要被截断了!”
“担心张玉良?”邓绍良毫不客气地说道:“还不如担心我们自己吧,红贼之所以要截断杭衢之府的道路,就是想让他们的后路无忧,他们的目的就是你与我了!”
“你我?”李元度吃了一惊:“不去救援张玉良了?”
“张碧城自求多福吧!”邓绍良对于张玉良没有什么好印象:“在江南大营的时候,我一个湖南人总受四川帮的排挤,这方面张玉良功营不少,到现在,我何必去救他,去救他也是杯水斩薪而已!还不如想想你我怎么挡得住这红贼的猛攻吧!”
“这衢州号称铁衢州,红贼不会冒然来犯吧!”
李元度已经估计过了,在衢州府有他的八营四千人,邓绍良的十二营六千人,这就是一万名很有战斗力的部队,而除此之外,尚有绿营兵、土勇、潮勇等杂系武力数千人,以这么强的武力,红贼岂敢来犯!
“你我如果现在不着手准备,广布垒营,修筑工事,那恐怕就是死路一条了,这是红贼啊!”邓绍良心有余悸地说道:“红贼诸部,以柳绝户部最为悍勇,洋枪洋炮精锐无比,而且兵多将广,多悍勇之徒,岂是小瞧的,我在金陵与发匪厮杀多年,也鲜见如此可惧的兵队!”
李元度这才有点心慌起来:“那好那好,我一回去立即修筑营垒工事,曾侍郎有言,结硬寨,打呆仗!”
“曾涤生此语不坏!”邓绍良很懂兵事:“结硬寨,打呆仗,与红贼相持,非得有此不能胜之,李道台千万不可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