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太平军的内讧更是让所有人都明白,无论清军还是太平军,都不是虹军的对手,而德蒙斯说道:“没错,虽然虹军的兵力不多,但是我认为,如果法兰西皇帝与俄罗斯沙皇陛下要用兵〖中〗国的话,那将是下一场克里米亚战争。”
在过去的一年之中,他亲眼看到了虹军那惊天动地的变化,在去年他刚刚与虹军开始往来的时候,虹军只有几百名士兵,仅仅控制着一个小小的磐石寨,而现在虹军已经拥有数万名经过长期战争考验的士兵,而且每个月都在增长实力。
而卡梅利多也同意大家的判断:“我也这样认为,如果对华战争不能在一八五六年内开始,那么俄罗斯沙皇将永远失去这场战争的胜利……”
与俄罗斯在克里米亚战争的失败不同,每一天,每一个月,虹军的实力都在飞速地增长,如果这场战争不能在本年度开始的话,那么虹军将成长为俄罗斯帝国在遥远边境上无法挑战的敌人。
……
北京城。
自从苏常战事结束之后,这座城市就处于一种极度的恐慌之中,与太平军一八五四年临近北京一样,又有许多人离开了这座城市,虽然在不久又回归了北京,但是整个城市已经充满了冬天的寒意。
无论是六部的薪酬,还是八旗的铁杆庄稼,在这个夏天都变得缓慢起来,虽然虹军的脚步还没有进入这个帝国的核心区域,但是整个帝国在经济上已经处于破产的边缘。
太平天国战争已经费去整个大清帝国近亿两白银的军饷,但无论是捻军、幅军还是两广的天地会起义,都让整个帝国都变得动荡起来,而在以往,整个帝国的经济体系之所以勉强正常运转,完全是依赖于苏浙江两省。
而现在浙江已经全省沦陷于红贼之手,而苏南也沦陷大半,至于剩下的两淮苏北,虽然尚在大清朝手中,但是在长期来看,只有淮盐之利,但也不是长久之计。
从上个月起,不但浙省漕米告绝,甚至连江苏的漕米也告一段落,两淮盐税亦不解京,而是直接供应新受重创的僧格林沁、胜保所部。
因此咸丰的脸显得如此憔悴,他朝一旁的老六奕欣:“六弟,你倒是朕拿个主意,这红寇势如野火,眼见就要席卷东南,长久下去,国将不国,难道我大清朝二百年的江山,就要败在朕的手里吗……”
奕欣却不敢大声说话,他知道自己这位皇兄的性子,他只是说了一句:“陛下,如今东南尚有湘军……”
咸丰见奕欣不敢拿主意,只能转身向另一个老六:“肃老六,你有什么想法?”
户部侍郎肃顺一听咸丰问到了自己身上,他倒是敢拿主意的人:“陛下,恭亲王说的没错,如果东南危局,只能寄于曾涤生、胡润之了……”
“哎……我大清入关两百年,国运就到了尽头了吗?”咸丰帝自言自语:“到了这个时候,居然找不出一个有担当的国人,老六……你的都统,朕还给你!”
恭亲王奕欣一下子都跪在地上:“陛下,这军机大臣与都统我不要,只求你给额娘一个公道……”
这兄弟之间说的是去年的一件旧事,当时奕欣生母,也就是抚养咸丰成人的孝静皇后辞世,兄弟之间为了孝静皇后的谥号起了争执,最后奕欣遭遇人生中除了立储之后的第一次重大挫折,免去了军机大臣、宗令、都统。
今天恭亲王旧事重提,就是想为自己母亲讨一个公道,要知道咸丰虽然给了孝静皇后一个“孝静康慈弼天抚圣皇后”的封号,但是“不系宣宗谥,不祔庙”历史上到了同治即位才“祔庙,加谥”。
而咸丰也是恨恨不平地说道:“这是我们兄弟的江山,你替额娘争一个成谥,我应了,不过老六,你得拿个主意。”
恭亲王奕欣论机敏见识,确实在咸丰之上,只可惜格局有限,他当即说道:“陛下,如今东南糜烂,八旗无人可用,只能暂用曾国藩、胡林翼、骆秉章诸匹夫,待平定贼乱再作设想,只是曾胡骆之流难堪大用,如今之策,只能用洋夷之兵了!”
他总结了一句:“可借英吉利兵、法兰西兵、hua旗兵平乱,万万不可借俄罗斯兵……”
咸丰却是问了一句:“为何不可借俄罗斯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