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仁宗脸露踌躇之色,对其他几位宰相问道:“诸位认为呢?”
王曾点头道:“这事情的确不好办!”
宋绶怒气冲冲的说道:“这该死的弥勒教妖人,臣认为低调处之吧!”
参知政事盛度摇头,说:“这事情低调不了,小娘娘乃国母,知道的人也就罢了,不知道的,怕是要骂官家不孝。偏生这事情知道的人很少,而且也不好解释,不好办!不好办!”
枢密使司同知韩亿说道:“莫不如对民间言暴毙如何?模棱两可,也可以掩饰一二!”
吕夷简摇头道:“不好!”
韩亿问道:“吕公认为该怎么?”
吕夷简说道:“这暴毙于官家名声不太好,小娘娘好好的,怎么会暴毙呢?怕是会有人谣传,官家毒害。或者说天将怒火于皇家,无论是怎么样,这谣言出现后,恐是天下不宁。乃给弥勒教乘势而起的机会啊!”
宋仁宗听的六神无主,略带哀求的看着吕夷简,道:“吕爱卿既然说出这难题来,可是已经想有妙计?”
吕夷简脸露犹豫之色,道:“臣认为,对外宣布,小娘娘无疾而终为上策!此一来,可全官家声望。二来嘛!也免得弥勒教的人嚣张。”
“不可也!”参知政事盛度立马反对。“官家,岂可行不实之事呢?《韩非子》曰:巧诈不如拙诚。此事曰后被人揭发,当天下震惊啊!”
宋仁宗闻言,更加犹豫不决,迟疑着点头道:“盛爱卿所言甚是,只是……只是……”
说到这里,宋仁宗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吕夷简立马反驳道:“此非官家不诚!乃是为了巩固国本,如果天下人知道弥勒教的人直入王宫毒杀小娘娘,此天下人怎么看待我大宋?怎么看待弥勒教?君子以诚乃对,却非君王之道也!而且只是对外宣传罢了,弥勒教妖人官家还是要查,为小娘娘报仇!臣想小娘娘也应该知道其中厉害,就算在地下也会体恤官家的苦笑!”
宋仁宗长叹一口气,问其他几位宰相。“诸位相公,认为该如何啊?”
宋绶摇头不语。
宋仁宗目光转而落在其他几人身上,王曾犹豫着说道:“官家,臣听闻长沙王在青州言一语。”
宋仁宗稍微打起精神,问道:“哦?不知道是何语,让王爱卿如此惦记呢?”
王曾一脸肃然的说道:“一户哭,何如一路哭?”
宋仁宗怔了怔,过了好半响,摇头道:“朕乏了,诸事为吕爱卿处置吧!”
说着,宋仁宗便往后宫退去,阎文应连忙跟上。
其他几人都目光复杂,久久不语。
宋仁宗虽然没有明言这个提议可否,但他把事情都交给提议对外宣称小娘娘无疾而终的吕夷简负责,这岂不是最好的答复吗?
吕夷简不愧是朝堂不倒翁,能力斐然。吩咐这个宰相去安定人心,吩咐这个宰相到开封府那里坐镇,安抚民心,吩咐这个枢密使到城外巡查禁军。
一番吩咐下来,头头是道,几位宰相也没有不应允的,当下几人分头行事。
没有多长时间吕夷简就在纵火的“弥勒教妖人”残留下来的线索中,找到了许琛亘房中。在许琛亘房中发现了弥勒教的信物,并且还有大量黄金、珠宝、交子,价值一万贯!
吕夷简当下定姓许琛亘勾结弥勒教,秘密宫廷。许琛亘当夜畏罪自杀身亡。又有几名有官阶宦官被牵连其中,投入天牢。
宋仁宗勃然大怒,下令彻查、重办。带头的几名宦官皆判斩立决。后来查及的十多名低级宦官,发配到岭南,自是不提。
时有人疑惑,小宦官也就罢了,那有官身的宦官,除却两人是许琛亘关系亲密之人,另外三人,竟然都是宫中素来与阎文应不和的宦官。
而赵禳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早晨的时候,颓废的气息,缭绕在赵禳身上。
曹飞良、宋兴、小玄子等几人劝说过,都没有用。
公孙玄虚从城外的道观中赶回来,一见赵禳这神态,立刻劈头劈脸的喝道:“王爷莫非不想为小娘娘报仇?”
赵禳苦涩道:“报仇,自有官家去了!”
公孙玄虚说道:“王爷真的信了那吕夷简老狐狸的话吗?”
赵禳摇头,叹息道:“信又如何?不信又如何呢?个中迷离,看不透,摸不透,唉!”
公孙玄虚一整脸色,道:“如果王爷欲知道,请跟贫道来!”
赵禳眼睛一亮,道:“先生知道什么?”(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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