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大户们闹起来了!”刘长安有些紧张的走进来说道。
赵禳嘴角翘起,露出一抹冷笑道:“果然如此!不过他们怎么闹啊?”
“附近几个州县的百姓都被鼓动起来,说要什么万民上万民书,要求王爷把那些胥吏都放了,并把身边的奸佞小人周新、冯伸己、宋柏寅、孙朋远四贼贬到其他地方。”刘长安忐忑的说道。
“他们还真是敢想的啊!这样的条件都敢摆出来!”赵禳脸色微微发黑。
思索了半响,赵禳问道:“派人去查清楚,这些大户目前动员了多少人!”
“是!”刘长安应诺一声,拱了拱手,转身退下去。
“等等!”赵禳叫住已经转过身来的刘长安,吩咐道:“先去把公孙先生叫过来!”
刘长安又是应诺一声,没有多长时间,一脸病恹恹,穿着明黄色道袍的公孙玄虚便来到静德堂。
“辛苦先生了!”赵禳站起来,真诚的说道。
公孙玄虚很不适应南方的天气,虽然赵禳已经下令南下的士兵都不得饮用生水,经常洗澡。衣服都定期用沸水烫过,并且准备了大量的药物。即使是如此,水土不服也不是那么简单就可以克服的,就禁军而言,过去半年时间,禁军已经有四十六名士兵病死军中,幸好现在情况已经得到控制。
公孙玄虚一介文人身体自然不比这些禁军的了,虽然赵禳特地请了个大夫贴身照看,但公孙玄虚的病还是断断续续的。赵禳让公孙玄虚回去汴梁。公孙玄虚却一本正经的说道:“为主公出谋划策是谋士的天职。如果不能够帮助主公。这个谋士还不如死了!而如果贫道死在广南,贫道也不会遗憾!早在七年前,贫道便投入死牢,现在贫道已经赚了老天爷七年寿命了,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贫道惶恐!王爷还是坐下吧!”公孙玄虚连忙作揖。
赵禳坐回去后,公孙玄虚这才起身,问道:“王爷寻贫道来,有什么事情呢?”
赵禳便把刘长安拿过来的书信递给公孙玄虚。道:“这是地方的国子书院出身的胥吏送来,里面写着那些大户的一些小动作,相对这个,里面写着的万民情愿要扎手的很!”
公孙玄虚若有所思的微微颌首,接过书信,仔细的看看两三遍,这才把目光从信纸上移开,略带沙哑的说道:“王爷,你刚刚创办的《广南齐民邸报》上可以宣传一下贪官污吏的事情。”
赵禳摇了摇头,道:“本王已经想过了。而且这一起大贪污《广南齐民邸报》上怎么可能会没有报道呢?本王觉得这些百姓之所以会认同这些胥吏,是因为胥吏虽然在贪污。但他们同时也在帮助百姓!”
公孙玄虚怔了怔,深思一会儿,说道:“王爷可是说在一些隐户方面呢?”
赵禳点头,道:“没有错,官吏帮助百姓隐藏户籍,百姓的田地自然不用缴税,作为代价,他们只是需要把应该缴给朝廷的税一半交给这些大户、胥吏就可以了。当然了,受到欺压的自然有,但那些百姓怕是早就没有多想血性,甚至那些大户出一点小钱,就可以鼓动他们一起参加这个万民请愿了!”
说到这里,赵禳禁不住气恼的一锤书案,道:“可恶!这些愚夫愚妇,难道不知道本王这样做,都是为了他们好的么?居然帮着这些吃人不吐骨头的大户做事!”
公孙玄虚苦笑着说道:“王爷,说句不客气的话,希望你别见怪!”
“先生是把本王当什么人呢?你我二人名为主臣,实为知己,有什么话不能够说的呢?”赵禳略带责怪的看着公孙玄虚。
公孙玄虚无声的笑了笑,道:“王爷,往日贫道虽然落草为寇过,接触过哪些小喽啰,他们不少人都不是什么穷凶极恶的人。之所以会落草为寇,皆因这才朝廷太过苛刻了!明面上的税不多,但杂税却不少,特别是大量从五代十国时候流下来的!”
顿了顿,公孙玄虚说道:“王爷也造过酒了,知道酒需要用大曲,大曲只能够官卖,正店虽然可以自造,却要收取高昂的曲钱(酒曲税),故而酒之一行价格素来颇高,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