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保喃忍不住给廖敖使了个眼色。
廖敖一见罗保喃的眼色,登时心中哀叹一声,知道这一局要败了!
为什么廖敖会如此悲观呢?
皆因是三人的站位问题,罗保喃坐在主位上,区希范站在大厅中间,而廖敖则站在距离区希范不远的位置后面。罗保喃给廖敖使眼神,廖敖是看到了,但区希范可不是瞎子啊!
“出兵中安化州,作为大宋藩属。这正是我们是应该做的!”廖敖开口,打破了沉默已久的气氛。只是这样中。充满了苦涩。
区希范嘴角翘起,露出一抹了然的微笑。道:“这个我自然知道了,故而我回去后,会说服王爷,释放一部分下安化州的士兵。当然了,装备什么的,都要靠节帅自己解决了!”
罗保喃也回过神来了,心中禁不住暗暗埋怨了自己一句,但脸上却不得不挤出笑容,说道:“本将军在这里,就先行多谢先生了。不过就算如此,粮食也不多,五千人真的不能够啊!”
廖敖也在后面说道:“没有错,希望先生在王爷面前多多解释,让王爷听到我们下安化州的声音。事成后,下安化州上下都会很感激先生你的!”
廖敖在说感激这两个字的时候,特意加重了声音。
区希范明白了,什么感激的,说白了,不过是钱帛贿赂罢了!
如果换了往日,说不定区希范还会心动。但区希范已经得了赵禳的许诺,那里还看得上这些呢?他现在想的是往上爬,那里会做这等污了自己的事情呢?
只是区希范心头一动,心中暗暗道:王爷也没有想让下安化州出那么多兵力,不过是漫天开价,等着对方落地还钱罢了!想不到那罗保喃看着凶狠,实际上却是个软蛋。如果对方三言两语,自己就让步了,怕是会让那廖敖,甚至罗保喃都起了疑心。既然如此,不如顺水推舟好了,那钱帛一文不要,拿回去上缴到王爷那里。
这样岂不是既可以体现出自己的机智,又体现出自己对王爷的忠心耿耿,区区钱财是不可动摇的忠心吗?
区希范当下咳嗽两声,脸色故作有些不自然的说道:“下安化州的感激?哦,这个真的是好啊!”
廖敖和罗保喃对望一眼,皆是精神一振,就怕你不贪财!
罗保喃想了想,觉得一把砸晕罗保喃的好,免得夜长梦多。当下罗保喃轻轻张开五根手指,做了个百的口型。顿了顿,微笑问道:“先生认为如何呢?”
五百贯?区希范觉得这个价码也不错,至于会不会是五百文,区希范自然不会对此觉得有可能了。除非罗保喃不想促成这次的事情,并且激怒自己,乃至于让自己在王爷面前进谗,让他罗保喃接受大宋的兵威。
否则罗保喃不会做出如此白痴的事情来。
区希范微微点头道:“虽然我不是安化州的人,但思恩州毗邻安化州,怎么说也是半个安化州的人。为父老乡亲造福,这自然是义不容辞的了!”
廖敖见区希范说的倒是响亮,却没有半点实际内容,禁不住心中有些着急。“先生的话,实在让我等深感钦佩。只是不知道这次出兵,先生认为最少能够出多少呢?毕竟就算出兵四千,对于目前的下安化州而言,都是压力巨大啊!”
罗保喃也回过神来了,目光落在区希范的脸上,神色有些紧张。不过配合上他脸上那一道蜈蚣疤,却显得颇为凶神恶煞,有几分威逼的味道。
区希范抿着嘴唇思索了半响,一副我尽力了的口气说道:“三千人吧!这个出兵的人数不能够降低了!要不然王爷那里,不好交代啊!”
“先生,三千人也太多了吧?”罗保喃脸上肌肉抽搐了一下,心中暗骂,自己的钱怎么就值这么点兵力的?
廖敖也附和道:“是啊!先生,虽然说刚刚过了秋收,但我们下安化州是什么光景的,你还不知道吗?百姓都是靠伐木、渔猎为生的,耕作不多。每年过冬,日子都要紧巴巴的,那年不死上几十人的?如果还要出兵,真的不知道要饿死多少人啊!”
区希范说道:“那就二千五百人吧!”
见罗保喃还想说话,区希范解释道:“这真的不能够再少了,你们想想,过去两年时间下安化州就带人作乱了两次,一次比一次浩大,第一次还可以叫作乱,第二次可就是造反了。”
“这些都是冯常圪一人的所作所为的,我们都是被逼的!”罗保喃果断翻脸不认人,一脸偶是良民的样子叫冤枉。
切!你这家伙还是被逼的?这样的谎言,去骗骗三岁小儿还差不多。
心中腹诽是一回事,表面上区希范还是一副很有耐心的样子,解释道:“节帅的话,我自然是相信的,问题是我相信也没有用啊!王爷不相信,甚至王爷相信没有用,汴梁城内的那位官家相信才可以啊!要不然他认为王爷管治不力、无力驾驭南方羁縻州,王爷吃了责罚,我可就要砍头的。而怎么让朝廷闲心下安化州反正是充满真诚的呢?这自然需要多出兵,否则实在叫人难以信服啊!”
罗保喃愁眉苦脸的说道:“是,先生说的没有错,只是粮食方面,实在!唉!”
廖敖适时插口,道:“不知道先生能不能代替我等,向王爷美言几句,借粮下安化州呢?”
区希范怔了怔,心中了明,原来说了那么多,都是为了借粮。区希范故作为难的说道:“这事情……不好办啊!”
“也就唯有先生你才可以救我下安化州了!万望你不能够拒绝啊!”廖敖一脸为国为民的样子,真诚的说道。
“是啊!万望先生送佛送到西,再在这事情上,帮一把吧!”罗保喃也跳出来,软硬兼施的给区希范施加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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