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被认为是谁也奈何不了谁的局势,三方互相牵制。
“郢国公想多了!老夫有这个必要这样做吗?同样不怕得罪的说一句,郢国公年纪也不轻了!”吕夷简反击不是一般的锐利,叫张士逊脸色登时涨红起来。
虽然现在张士逊手脚还利索,但年纪摆在这里,稍微摔一跤,都足够让张士逊一失足成千古恨了。
其实吕夷简年纪也不轻的了,六十有二,不过比起张士逊那七十有六,可是年轻足足十四年,都几乎是一代人的年龄相隔了。
&nb.推荐赵禳回京的原因。“那卫王在广南西路虽然一年,但做了很多人一辈子都没有办法完成的事情。首先是设立思恩县,将四个羁縻州剔除了,表面上大宋国土并没有增加,实际上已经是扩地数百里了。而且他还设立响商。据说虽然官府只是从中得到四成的利润。但仅此一项。每年就已经足够得到五六十万贯钱了!”
“这么多?怎么可能?弄虚作假的吧!?一定是这样,一定是弄虚作假!”张士逊有些目瞪口呆了,本来还抱着半信半疑,但说到后面,已经是一副坚定否决的语气。
吕夷简苦笑说道:“别道你不相信,看到这封信上所书的事情后,老夫也不相信,特地回了信王冉波。一月互通书信十二封。这才把事情大概理清了!”
张士逊闻言,声音禁不住顿住。一个月互通书信十二封也许在现代不算什么,但在当时宋朝却不然,更何况是送到岭南那里去。这里头花费的人力物力更是巨大,可以肯定这事情王冉波不敢诓骗吕夷简的。
“里头到底是怎么一个缘由?如果可行的,拿到全国试行!”张士逊顿了顿,果断说道。“此功劳,尔七吾三,如果吕相公不满意,可以继续商榷分配!”
虽然张士逊有的时候很叫人感觉可恶。但关系到国家财政的事情上,特别是目前要打西夏。打的不仅仅是士兵,更是钱粮。为此张士逊不惜放低身段,语气中带上几分难得的讨好。
吕夷简也想不到张士逊居然还有这么大公无私的一面,禁不住有些另眼相看。只是对于张士逊的提议,吕夷简却无能为力了,叹了口气,道:“这事情说来也许容易,做起来却不是一般的困难。首先是要当地特产不少,就好比广南西路一般,那里山高林密,一人才能够怀抱的大树随处可见。而从蛮人那里收购不过是七八十文钱一颗,而拉到杭州那里贩卖,却可以得利十贯!而且这些都是木材,不需要放入船舱中储存,可以用粗绳牵拉着,以海船拖着运送,成本更加低廉!”
顿了顿,吕夷简接着说道:“到了杭州一带后,便从当地购买布帛,运送回到广南西路。立刻升价三四倍!而且这些响商买布帛所用的,并非是贩卖木料所得的钱银,而是从广南西路购买的黄金。一黄金多少钱啊?一两直一绢!”
张士逊简直就给这里头的暴利给惹出红眼病了,一双眼睛宛如一头饿了一个月,肚皮贴脊骨,看到了一块肥美的羊肉摆在自己面前一般。那眼睛冒出的光芒,就算是吕夷简也禁不住暗暗发怵,不过他倒是可以理解,因为当初分析出这个暴利出来后,他也没有比张士逊好的到那里去。
“不过其中有三个难题,解决了,什么都好说!”吕夷简说道。
张士逊果断说道:“是那三个难题?甭说是三个问题了,现在就算是三百个难题也得把他摆平了!必须把这些纳入官买官卖,此事成功之日,国家少说增税二百万贯!打西夏的钱,有了!就算收复燕云十六州也并非是可望不可及的事情!”
吕夷简叹了口气,说道:“第一个方面,就是关税,甭说一县设一关税了,就算一州也是了不得的。他广南西路之所以可以成功,那是因为官家免除了两广范围内的关税,光此一项便增加了十万贯利润。出了大海后,大海茫茫,谁来收税呢?也就是如杭州的时候,缴纳上一笔税罢了!往返万里之途,只缴纳一次税,如何不暴利呢?”
张士逊很想说,这事情也可以在大宋内实行,但他很快就意识到这事情不可能了。广南西路是什么地方?穷乡僻壤,那里没有什么大的士族,利益纠纷并不算大。只是在江南、乃至于中原一带,这里头有多少蛋糕啊?
有些关税可不是官府设立的,乃是地方豪族设立的。也就是赵禳这样手握兵权,谁敢不服,别出动军队杀人。而在广南西路那里,地方遥远,甭说传达到中原这里来得多长时间。就算立刻传到这里来,赵禳也可以狡辩,光是取证一来一回就需要二三个月了。这里扯一下,那里扯一下,朝廷为了避免麻烦,最后还不是得不了了之?
吕夷简接着说道:“第二个问题,当时王冉波曾经问过卫王,说王爷知道如此暴利,为什么要和商人合作啊?自己来做这事情岂不是更加好吗?”
张士逊深有同感的捋着胡子颌首道:“此言大赞,当如此!想来卫王做事还是不够老练啊!”
吕夷简摇了摇头,叹息道:“咋一看是如此,只是老夫看了王冉波的回信,却是感觉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卫王对王冉波如是说道:‘谁都有私心,无论是你,或者是本王。假如这赚得的钱,自己只得小头,对方得大头,你说你有没有意见?有!你肯定想说,我们是官府,他们难道还能够反抗吗?他们表面上的确是不能够反抗,却可以贪污,造假账。所以很多店铺,拥有数十家分店,赚得的钱,反而没有只有七八家分店的时候多。其实这道理不是只有本王知道,你也知道本朝最有名的一句话,天子与士大夫共治天下!和本王这法子,是不是有异曲同工之妙呢?’”
吕夷简说到这里,对张士逊说道:“郢国公,听了此话,你感觉如何呢?”
张士逊苦笑道:“老夫往日是小看了此子了!想不到居然是这等人物,有这一份心胸,这一份心智。”
吕夷简叹了口气说道:“官家有这一份心胸吗?”
张士逊默然。吕夷简这话有些诛心,但他却不得不承认,对方说的没有错,不过不好出言附和罢了!
吕夷简接着说道:“而且卫王也说了,这事情之所以可以做成,完全是因为广南西路在在这一块没有人发现。如果在中原一带设置响商,要拿暴利,那就是要与民争利。其实与其说是与民争利,还不如说是和大户争利。这其中的反弹,不用老夫细说,郢国公也知道其中厉害了!”
张士逊摆了摆手,道:“好了,第三个问题不用说了,光是前面两个,已经让老夫知道响商想在大宋实行是不可能的!不过就算是这样,也可以把广南西路的这份子钱拿上来!”
吕夷简沉默半响,说道:“其实这钱如果要缴纳到国库来,怕最多也就三十万贯!”
张士逊怒喝道:“什么?那些卫王难道还和那些奸商准备坑朝廷吗?”(未完待续。。)</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