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可没有这个自信,但是她很感谢鲁国嘉,至少没有给她戴几顶绿帽子,对家庭跟孩子也都很负责。她常常这样想,就算国嘉不爱她了,只要他能骗她一辈子,她愿意永远糊涂下去。
爱上她,是她这辈子最勇敢的事,她不敢让这份因为勇敢带来的感情,最后变得苍白不堪。
“郭女士年轻的时候,提前用光了你自己未来的某样东西,”祁晏轻轻摩挲着骨瓷咖啡杯沿的花纹,“人这辈子,什么东西都是有定量的。就像是吃一碗饭,你先吃肉碗底就只剩下菜了。”
“嘭!”
郭可手里的咖啡勺跌进杯中,溅起的咖啡渍落在桌上,她也没有多去看一眼,而是眼神灼灼地看着祁晏:“祁大师,你这话是何意?”当年她曾经向某位大师求过转运,当时那个大师也这么劝过她,可是她没有听,这些年顺风顺水的日子过惯了,她也就渐渐把这件事抛在了脑后。现在祁晏突然说出来,她才恍然惊觉,原来她从未忘记那位大师说的话,只是装作忘记不敢想起而已。
“既然用光运气的是我,为什么出事的是国嘉?”郭可牙齿咬得下唇角冒出了血,“难道不该报应在我身上吗?”
“原本应该是报应在你身上的。”祁晏看新闻的时候,就觉得郭可的面相有些奇怪,今天细看之下,终于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郭可的运气用光了,本该晦气的时候,有人自愿把运气送给了她。
所以她面相凄苦,日子过得却还不错,偏偏还不沾半点夺人气运的晦气。
“有人把他的好运送给了你。”
“你、你说什么?!”郭可怔怔地看着祁晏,半晌后双目赤红的看着祁晏,声音沙哑得像是喉咙被磨砂纸擦过一般,“谁会把运气送给我?”
祁晏看着她没有说话。
“咣!”郭可面前的咖啡杯打翻在地,人也差点晕倒过去。
“郭姐!”经纪人帮伸手扶了她一把,转头对祁晏道,“祁大师,还请你不要胡言乱语!”
鲁哥现在出了事,如果郭姐再出事,等鲁哥恢复以后,他怎么给他交代?
“我没事,”郭可摇了摇头,面色苍白如纸,“祁大师,不好意思……”
“没事,并不在意,”祁晏摇了摇头,“经纪人先生也是关心则乱,人之常情,我理解。”
经纪人见郭可这个反应,心里隐隐有种荒谬的想法,难道这位祁大师说的都是真的?
“祁大师,国嘉走到今天这一步不容易,请你帮帮我,”郭可从包里掏出一个支票本,“您有什么意见都可以提,只要国嘉能恢复正常!”
如果是平时,郭可绝对不可能因为别人这么几句话,就对人深信不疑,可是现在的她情绪已经处在崩溃边缘,祁晏就是她的救命稻草。她不敢去怀疑祁晏是不是骗子,或者说是不想去怀疑。
她不在意金钱,甚至不在意自己,想要的只是鲁国嘉恢复正常。
“郭女士,你不必这样,”祁晏按住支票本,“我们先去看一看鲁先生。”
“好。”郭可不敢反驳祁晏的话,他怎么说她就怎么做,当下拎起包,就要带祁晏去鲁国嘉。经纪人看出她情绪不太对,忙跟了过去。
出了咖啡店大门,经纪人看到外面停着一辆限量版豪车,车旁还站着一个身着黑色西装的高大男人,见到他们出来,这个男人就拉开了车门。
“两位的车恐怕早已经被媒体记下来了,”祁晏转头看郭可,“二位如果信得过我,可以乘我的车过去。”
经纪人一个字还没来得及说,就见郭可弯腰坐进了车里,他目光在祁晏与黄河身上扫过,咬牙跟着坐了进去。
能开这种车,还配这种车牌的,整条大街上也不多见。如果是骗子,应该不会开这种显眼的车吧。
郭可给黄河报了地址,黄河转头看祁晏,见他点了点头后,才动汽车朝郭可所说的地址开去。
鲁国嘉没有被关进精神病院,而是被郭可安排在一个高级疗养院里,就算祁晏是郭可带去的人,进门的时候也受到了严格的盘查。
疗养院里是独门独户的小洋楼,一个病人住一栋房子,有专业的医疗人员与陪护人员、安保人员,不用问就知道费用不菲。
祁晏跟着郭可进了一栋小洋房,见到正在地上打滚的男人后,脚步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