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燕七收了笑,转身就走了出去,许梁看见他拐出门那会肩膀还是一耸一耸地,显然还没完全收住笑。
待戴莺莺昂挺胸地大步走了进来,许梁抬眼一看,自己也噗嗤一声笑出声来,随即想到这样不妥当,忙又收敛住笑,装起严肃来。
只见那戴莺莺身着一身淡绿的长裙,原本一眼看去应当是十分漂亮的,只是戴莺莺却不知为何将大腿以下的裙角卷了起来,扎了一个蝴蝶结捆在圆圆的臀后,这样一来,这戴莺莺上身是着了件裙子,下身却又露出半截马裤,这令看惯了许里丫环穿戴的许梁感到十分新鲜。
“戴姑娘,你怎么来了,快请坐。”许梁起身热情地道,他朝屋外喊道:“来呀,给客人看茶。”
戴莺莺倒一点都不怕生,十分熟络地自顾自在临窗的桌上坐了,摆手道:“许大人不必麻烦了,给我来壶凉开水就成,那茶我喝不惯的。”
“呃……”许梁又朝外喊道:“那就上壶热开水。”
待倒茶的衙役一脸惊奇地退了出去。许梁问道:“戴姑娘今日前来,可是为了戴镖头的事?”
“不错!”戴莺莺一本正经地点头道:“我爹爹他身体不舒服,就让我来跟许大人谈谈训练士兵的事。”
“哦,”许梁点头道:“这么说,戴镖头是答应接这趟活了?”
“错了!”戴莺莺一脸得意之色地纠正道:“不是我爹爹答应了,而是我们西门镖局答应了。”她皱了皱可爱的小鼻子,正色道:“经过我们西门镖局所有人经过商讨,我们一致同意接下许大人这趟差事,只不过,还有一个小小的要求。”
“戴姑娘请讲。”许梁眼见这小姑娘装的一本正经,心中好笑,放松地将头朝靠背椅上一靠,笑眯眯地说道。
“痛快!”戴莺莺没想到这许主薄这么好说话,信心大增,看着许梁眼睛一眨不眨地说道:“我爹爹到大人你的巡防营任教头没问题,但是,我们要求,我们西门镖局的其他镖师,也得到巡防营里当教官,至于这薪水嘛,好商量。”
“哦?”许梁没料到这小姑娘说了这么一个要求,探上前正色问道:“那不知贵镖局其他几位镖师都能教什么?”
戴莺莺眨着水灵灵地眼睛,颇有些奸计得逞地数着手指头道:“我爹爹呢,他只教行军布阵,安营扎寨,刺探奇袭的事情,至于其们的嘛,像什么拳脚功夫,骑马射箭,耐力体能这一些技能,自然得我们西门镖局里其他镖师担当了。”
“好!没问题。”许梁笑眯了眼睛,他道:“不过我们主要请的是戴镖头,三月一千银的酬银那是对他老人家来说的,至于其他人嘛,酬银自然就没有这么多了,我看,其他人就三月一百两银子吧,戴姑娘觉得怎么样?”
戴莺莺一听,这许梁连其他镖师都开得这么高的价儿,喜得心花怒放,头点得如小鸡啄米似的,“行行行,没问题。”
“好,”许梁笑眯眯地从抽屉里摸出一张写好的合约,递到戴莺莺面前,道:“这是我初步拟定的合约,戴小姐不妨仔细看看,如果没什么问题,那咱们就按这个尽快签了吧。”
戴莺莺接过来,细细地看了遍,抬头看着许梁疑惑地问道:“许大人,你这合约条件也太苛刻了吧,”她指着一处说道:“怎么这里面还有倒扣钱的条款啊?不行,这得改改。”
许梁听得大摇其头,一本正经地瞪眼叫道:“戴小姐你可要想弄清楚,我许梁可是花了大价钱将戴镖头和几位镖师请来的,你上建昌城里去打听打听,这满建昌城有哪家请人做事,三个月就给一百两银子的?别说一百两,就是十两都难找。”他认真地说道:“我这合约可是公平公正的很,你别看这上面列的扣钱条条这么多,其实只要你严格按合约来做事,根本就扣不着你们的钱。”
许梁指着合约上一处说道:“你看这条,各教头每日必须严格遵守巡防营的训练时间安排,不得迟到早退,违者每次扣银一两。戴小姐你要知道,咱们这可是直属于建昌县衙的巡防营,那是正规的军队组织,没点组织纪律怎么成?”
“还有这条,教头在执教其间,倘若无故损坏巡防营训练设施,造成损失的,须照价赔偿。这条就更好理解了,人家长工上东家那里去做事,损坏了东家的东西都得赔钱啊,何况是巡防营里面?”
戴莺莺听得,想想也有道理,不由连连点头,她道:“许大人说的也有道理,那成,我们这就签了吧。”
“好!”许梁笑眯眯地道:“与戴小姐合作就是痛快。”
许梁见戴莺莺在合约上署上了名字,拿起合约吹干了墨迹,自己收了一份,另一份交到戴莺莺手中。
戴莺莺收好合约,又伸出手来道:“许大人,这合约签好了,你这定金也该给我了吧。”
许梁一拍额头,哈哈一笑,摸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交给戴莺莺。
戴莺莺接过银票,道一声谢,想想再没其他事了,朝许梁招呼一声,扭头就走。
“哎,戴小姐!”许梁叫住道。
“许大人还有什么吩咐?”戴莺莺停下脚步,问道。
“呃,吩咐倒谈不上,”许梁摸了摸鼻子,嘿嘿笑道:“出于对合作伙伴的形象考虑,想对戴姑娘提个小小的建议。”
“什么?”
“嗯,一会你出县衙的时候,还是把裙角放下来再出去吧。”
戴莺莺身子一顿,低头看了看下身,醒悟过来,嘤叫一声,捂着红透的俏脸低头冲出了县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