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幽黄昏下,树影婆娑,此时好景,不仅适合散步,而且适合吹风。
男子双臂将女子圈在一棵树下,声情并茂地说着我爱你。见到女子绯红的面颊时,便急切而娴熟地覆上了她的唇。
他的手不时地在她后背游移,偶尔也会来到她的前面,握住她胸前的香软,几声低吟自她唇中溢出。
她的身子愈发的柔软起来,如河堤上的青柳,攀附在男子身上。
他依旧在她身上寻找且舔舐着每一寸甘甜,温柔而有耐心,他的大手所到之处皆引起她的颤粟。
红霞满天,树影微动。
女子媚眼如丝,红唇轻启,略微乞求:“给我。”
男子勾唇而笑,缓缓将她放倒在地,身子随即覆了上去。
女子双颊依旧绯红,娉婷的身姿被淹没在草丛中。
衣带终解,彼此坦诚相对。
空气中瞬间弥漫着欢爱的味道,她的空虚、他的难耐皆被抚平。
剩下的便是女子不时的吟哦,以及男子的满足。
她偶尔诉说着愉悦,偶尔又嗔怪说他动作太轻而不舒服,可是她偶尔又让他轻点……男子一一顺从,对她宠溺得很。
不多时,女子便觉自己身处云端,却也在此时,她眯起的媚眼中似乎出现了一个小点,在她还未看清之时,只觉额头被什么东西给击中了。
这一击虽疼,却不足以致伤,更不足以致命。
她猛然睁开双眼,却见茂密的树叶中垂挂下来的一截红衫正在随风飘荡,只此一眼,她的心便凉到了骨子里,就连身子也跟着凉了下来。
刚才砸中她额头的绝对是杏子核。
男子察觉,遂停下动作,抬眸看她,温柔地问:“怎么了?”
女子面颊微白,依旧在看着头顶上茂密的树叶,全然忘了该如何做。
男子顺着她的目光看上去,目光触及那一截红衫之时,也听到了来自树上那空灵婉转的笑声。
只见树叶突然被拨开,然后露出一张女子的脸,女子仍旧在笑着,笑得如此干净、如此纯粹,他只觉自己喉间微微打结,说不出话来了。这树上的女子虽然算不上绝美,但是只要她笑,便是世间最盛的光芒,其他的,都黯然失色了。
树上女子的目光也毫不遮掩的落在地上交缠的二人身上,她的唇角和眼角一样弯,开口问:“二姐,你一会儿说舒服,一会儿说不舒服,到底是舒服还是不舒服?”她的样子非常认真,眼角弯弯显得特别无害。
躺在地上的男女闻言皆是一惊,这才慌忙起身,却忘了自己身上并无一物。
两人适才寻找自己的衣物,慌乱地套上去。
男的着了一袭暗青色袍子,女的则着了一袭橘黄色纱裙,样貌极美,若只论五官,她的确还比树上的红衣女子美了三分。
许是因为紧张,女子的衣裙怎么也穿不对路,而男子早已将衣带系好了。
趴在树杈上看戏的女子见着自己二姐脸色煞白,衣服也穿不对,这才道:“喂,你刚才脱了我二姐的衣服,怎的现在不为她穿好?”
男子再次抬眸看了她一眼,什么也不说,径自上前为女子穿好衣服,随即问:“今欢,她是谁?”
“我……我,她是我四妹。”女子眸光有些闪躲,又像是受到了惊吓。
略微沉吟,男子道:“既是你四妹?那么这件事情你自己解决吧。”说完,便大步离开了。
南宫今欢见他离去,惊慌得大喊:“崔颢?”
但是男子根本没有回头,仍然自顾自地往前走,他的信条便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南宫今欢见他没有回头,正要追上去,却被从树上跳下来的红衣女子一把拉住,“二姐,你还没有告诉我,刚才你们做那事,到底是舒服还是不舒服啊?”
南宫今欢的目光微微闪烁,低眸道:“大抵是舒服的吧,四妹,不要将这件事情告诉爹好吗?”
闻言,女子放开了拉住南宫今欢的手,调皮道:“四妹?二姐,以前你可不是这样喊我的哦。我叫上邪,南宫上邪,你们说的嚒,无上之邪。如果将这件事情告诉爹,你会不好过的话,我觉得我一定会告诉爹的。”说罢,她便将手背到了背后,一身火红色衣裙极为耀眼。
“四妹,我们好歹也是姐妹一场,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呢?”一听这话,南宫今欢忐忑不已,若是让爹知道这件事情,她根本没法在南宫家继续呆下去。莫说遭众人白眼,即使不是如此,爹也会直接把她扫地出门。
听了这话,南宫上邪半晌才抬起头来,笑意染上眉梢,她笑嘻嘻地道:“既然二姐都这么说了,我便不告诉爹爹就是。”顿了一下,她又举目远望,显然是望向崔颢远去的方向,她继续道:“只是二姐,那个男的是谁啊?”
“他,他是……”话只说了一半,南宫今欢便警觉起来,她狐疑地看着自己的四妹,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南宫上邪摊摊手,耸耸肩,“你不是说咱们是姐妹么,我只是关心关心你。”说完,又响起了银铃般的笑声,大步离去了。
暮色四合,南宫上邪才走至时青阁门前,便听到了内里的打骂声。
她唇角上扬,微笑着往里走去。
尖锐的谩骂声不绝于耳,但是却没有听见有人还嘴。
南宫上邪从外面将门推开,正好看见一名丫鬟打扮的年轻女子手拿一根藤鞭鞭打一名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