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常笑不说话,柳玉熙继续道:“谭雅伦的个性,遇顺则强,遇逆则软,如今,你们之间不过是多了一个项月,便闹得水火不容的地步,将来,他家里一齐出来反对,谭雅伦又该如何?他夹在家族和你之间,两边都想全,两边都难全,到时候受委屈的只能是你。”
常笑幽幽叹了口气,缓缓开口道:“他还欠我一个解释,就算是分手,也该有一个了结!”
话说到这个份上,却是有几分不甘心。
恋人之间最不可缺少的不是激情,而是信任,即使看到了或者听到了什么,至少也要给对方一个解释的机会。
柳玉熙微微叹了口气,以前的笑笑,遇事很容易软弱,乃至退缩,何时变得这样倔强,当真是不撞南墙不回头。
如今,她和谭雅伦看似有回缓的余地,实则是一条死路,她可以继续走下去,却是一个慢慢死心的过程。不让她争,她势必不甘心,那就让他在可控制的范围内,看着她争,到时候再替她收场。
常笑的语气带着点儿无奈,“玉熙,我要有你一半透彻就好了!”
柳玉熙微微摇头,语气有些自嘲,“看得再透彻,有的事,仍旧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就如他去漠北,明明知道此事不能操之过急,怕她等不及,仍旧锋芒毕露,在他人嫉妒欣羡的目光中青云直上,到最后,棋差一招,满盘皆输……
谭雅伦被打伤,此事被谭夫人知晓,以养伤为由,不准他出门,实则怕他去见常笑。不过,知道谭雅伦为救项月而落的这般,谭夫人又安心不少,没出什么大事儿,却能赚项家一个人情,两家的关系必然更加牢固。
这几日,项月频频造访谭府,一来想亲近谭雅伦,二来也想和谭夫人打好关系。项月也看出来了,谭家最能左右谭雅伦婚事的人是谭夫人,只要搞定了她,此事便成了一半。至于另一半,就是要努力分开谭雅伦和常笑。
这日,项月陪谭夫人去寺庙上香。
到了寺庙,谭夫人上了香,项月主动拿起一旁的签筒,对谭夫人说道:“谭姨,最近雅伦哥哥总是遭受无妄之灾,谭姨要为雅伦哥哥求支签么?”
谭夫人本来不打算求签,听项月这么一说,也有些动心,便接过签筒摇了一只签。
两人拿着签去解签处求解,解签的和尚摸了摸胡须,问道:“施主求何事?”
谭夫人便说求为儿子求平安,那和尚念了签上的签文,忽然皱了眉,道:“施主若是求平安,这只签却是下下签,签上说,令郎最近被小人所缠,那人与令郎八字相冲,会为令郎带来厄运,更甚者,会有血光之灾!”
闻言,谭夫人大惊,更有一种惶恐。要说平素,谭夫人遇事还是比较冷静的,但是她对这方面深信不疑,又是真的为谭雅伦着想,听说儿子有血光之灾,如何不忐忑。和尚说的小人,谭夫人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常笑。自从认识常笑,自家儿子就没消停过,犯心疾,落水,这次更是被人打得鼻青脸肿,谭夫人甚至将谭老爷子的疾病也算在了常笑头上。
八字相冲,最易招来灾祸,这个李常笑,分明就是灾星。
见目的达到了,项月朝和尚使了个眼色,那和尚道:“夫人不必着急,只要令郎能与那人分开,劫数自然化解。反倒是这位姑娘,命格乃大富大贵之相,夫人家中,有此贵人,必然带来不少鸿运。”
闻言,谭夫人脸色这才好了些,本来乖巧的儿子为了那个女人反而跟自己作对,闹得家里鸡犬不宁,更何况八字还这么冲,她万不会让李常笑进她谭家的门。
项月也及时开口道:“谭姨别担心,月月会一直呆在雅伦哥哥身边的,有什么灾祸劫难,月月也愿意为雅伦哥哥抵挡!雅伦哥哥一定会高中状元,为谭家光宗耀祖的。”
谭夫人笑,握住她的手道:“月月,你真是我的好媳妇!”
项月也笑,低垂的眼里却满是精光。
两人走出寺庙,小莲将一袋银子塞给解签的和尚,匆匆走了出去。
那和尚乐得眉开眼笑,转而走到佛龛前拿起那筒签,倒出来一看,全是下下签……